之后,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他满了一杯,弘扬庸俗的酒桌文化,“走双不走单。”
冯川看着面前的酒,解开袖口,向上挽了一截,冲钟起行勾了勾手指。
钟起行以为有什么秘密的圣旨下达,巴巴的凑了上来,忽然被冯川着后脖颈,酒杯稳准狠的别开了他的牙关,扬手将杯子里的酒灌进了他的嘴里,“这杯钟老板为我替了吧。”
“靠。”看热闹有风险,钟起行呛咳了两声,“文明点不行吗!”,一向信奉动手不动口的钟大佬,反过来教育别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冯川转了转杯底的冰,将冰块倒进嘴里,嚼得“咯吱”作响,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
钟起行一早就看出冯川心情不佳,上赶着找虐,“求仁得仁”后老实了,躲“瘟神”之余,不忘将另一只看热闹的猫崽子捎带上,抱了起来,“你家主子没喝醉,就开始耍酒疯等下找下酒菜,炖猫肉了,赶紧走。”走之前,资深老鸨不忘拉皮条,“这么燥,要不给你送个‘玩意’泄泄火?”
冯川冰吃多了,声音和冰一样凉飕飕的,“我约人了。”
有人吆五喝六的进到了包间
“哎我来晚了。”进来的是上次出海钓鱼差点喂了鱼的那位,场中因为他的加入而安静了一下,正巧听到冯川的话,先是了然,在场内环视一圈,而后诧异道,“上次冯爷带身边那位?”
钓鱼爱好者是个凭老爹光环混迹的二世祖,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拿冯川身上的低气压当空调,接着嘚嘚,“不对啊,我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向这边拐了一次,当时隐约看到他顺着路口向这边走,还没来吗?按说就是走路也该到了。”
养“猫”之后,冯川没再向外边带过其他人,当时见到程安的都多打量了几眼,这地段荒僻,行人少,程安外形显眼,是块很好辨认的“招牌”。
冯川的脸色忽然转晴了许多,拿出手机无未接来电,拨出一个号码无人接听脸色更黑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钟起行叫了回来。
“问问你手底下的人,这周边大小赌场都开在哪。”
程安先前之所以会被辗转送进钟起行的会所,正是因为钟老板手底下那几家不挂名的“安保公司”,偶尔会捎带着帮赌场之类的场所催收。
上次钟起行搅浑水,连带着关了不少赌场,赌场没了,赌鬼还在,因而屡禁不止。但多数都是私底下组牌局玩玩,民不举官不究,真正以营利性质开设的黑场子,都要和“地头蛇”提前打招呼。
术业有专攻,一根烟,两盏茶的功夫,被问及的“地头蛇”就将附近赌场有几家,位置何在,老板是男是女,婚丧嫁娶,生辰八字等能查询到的信息,都给发来了。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生生写成了论文。
钟起行常常因为下属超强的办事能力而骂街。
能让程安这种闲散性格大晚上不睡觉,起来嗨的,一是“捞钱”,二是“撒钱”,当“利诱”不奏效时,那便只有其二了。冯川派出的人随后给出的回话,证实了他对这位程老师的了解。
“今晚‘猫’放你这。”冯川起身。
“好”
后来那位搞不清情况,“冯叔这就走了?”
“嗯。”冯川穿着外套,神色如常道:“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