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平心静气道:“回头派人去查探一下今晚的事,若是因为我的人不懂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对方,尽量妥善的跟对方赔礼致歉,避免再发生不愉快的计较。”

“是,冯先生。”司机从善如流。

平生第一次享受星级待遇,却是在医院程安在被各种口服外用的药水药片全方位洗礼过之后,正欲缴费离开,却被告知全项的身体检查费用与药费已经被预付过了。饶了一件病号服,甚至还打包了一兜子的药片。

从外套兜里掏手机,跟着掏出的还有一张款式素净的帕子。想到今夜种种,程安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给那个没备注的号码编辑短信:一共花费了多少钱,我转你。

半晌没收到回复。

程安捏着手机琢磨了半天,删删减减,再度编辑发送“多谢。”带着几分文字传达不到的真心。

良师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现代人诚不我欺。

程安将催得最急的那笔款项汇给了债主,吃着从医院开来“褪黑素”助眠,生活水平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正常水平,他拿笔的右手食指有轻微骨裂,未来一段时间都要被纱布裹成粽子。

各主科老师纷纷发来慰问,争相抢课,加之期中考临近,程老师被迫退居二线。

提前过起退休生活的程安,坐在学校操场的双杠上,晒太阳。

远远地,操场令一侧的篮球场上,几名打球的男孩,仿佛起了摩擦,推推桑桑的动起了拳脚。

程安很不为人师表,没看到似的,展开手脚,接着沐浴阳光,驱身上的晦气最近的运气实在太差。

战况因为两拨人数的不平等而严重化,毛头小子们下手没轻重,偏偏被揍的那方,一个男孩不服气奋起反击,撕扯了一会儿后,很快见了红。

程安这才想着阻止,高声喊了一嗓子,“快跑啊,老师来了。”

两拨人立刻作鸟兽散,被告状学生带来的体育老师,赶巧才到,边向篮球场跑边吼道:“程老师,你添什么乱。”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的不良少年,一时没能代入进自己的身份。

灰溜溜遁走的程老师,沿着教学楼墙根,拐进了学校监控的死角,倚着墙抽起一根烟。听到旁边有动静,扭头一看,竟然是刚刚力战群雄的那名少年。

程安在办公室里见过几次这孩子被年级主任请“喝茶”,同伴叫他“小小”,因为和他养过的一只小土狗撞了名字,所以对这名学生有些印象。

程安不紧不慢的掸了掸烟灰,手指因为包扎不灵便,差点把烟抖掉了。

“我不会和别人说你打架的事,我抽烟的事你也没看到,我们两个没见过。”

这学生比老师更拽,把擦鼻血的纸踩在脚下,瞥了程安一眼,不为所动,“你不说,其他几个被抓到的弱智肯定也会说,最多记个处分、请家长,我怕这个?何况是他们先动的手。”

教师抽烟违反校规是要扣工资的,那是工资吗?那是命。

程安又道:“我当时在现场,可以帮你作证,是另一伙人先起的冲突。”

少年没见过程老师这种野路子,想了想很义气的应了下来。

“小小”在同龄人中个头出类拔萃,这昵称是因为他姓“肖”单名一个“晓”

肖晓瞧着程安身上的伤, “你和人打架了吧。”

程安神色淡然道:“下楼梯踩空了,摔得。”

“那你摔得还挺邪乎。”

肖晓勾着嘴角一笑,不慎牵动到了嘴上的伤,谱还没摆成,疼的“嘶”了一声。

皮学生拿打架当便饭吃,一眼就看出程安从耳后延伸出的几道血印是抓痕。

“跟谁啊?”肖晓故作老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