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是个好宠物,主人不是什么负责主人。
冯川看了眼腕表,披了外套起身。
从他动作判断出主人要外出的猫少年,也不撒娇了,以兽类四足着地的姿势,跟在冯川身后,蹲坐在楼梯拐角,目送男人出了门。
少年揉了揉右眼将烟灰眨出眼外,那只有着蛇样竖瞳的金色义眼,被泪花浸洗的亮如琥珀,从只眼猫”变成了“花脸猫”。舔了舔手背,蹭蹭脸,专注的清理着自己。透过栏杆能看到一楼大厅的情形,沙发上蒙着床单的人,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不像活着。
有车驶过,如送这人来时一般,将人带走。若说有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可能是方才主人经过大厅时,向那边偏移了下视线那只搭在黑色床单上的手与涂血的颈侧,的确很有美感。
程安
程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再一次意识先醒,身躯却不听使唤。短短数秒,冷汗便袭满了全身。牙齿磕碰舌尖,疼痛刺激下程安终于睁开了眼。只是普通的鬼压床而已。程安平复着自己过激的心跳,看着四周熟悉房屋格局,久久不能回神。
周身的钝痛告诉他,昨夜并不是梦。程安从床上缓慢地坐起,以免牵引到身后的痛处,神色阴郁的如同霜打。
他穿着一件会所客人所穿的长袍,腿间未经清洗的交合痕迹还在,平面化的镜子不能完全展现出他此时的狼狈不堪,程安抬手摸了摸脖子上如同上吊般的淤痕,意外自己竟然还活着。
程安只是一名普通的教师,家境贫寒无依,就连现在住的屋子都是学校给分配的公租房。身欠大额赌债无力偿还,被要债上门。对方看他相貌出众,将他带到某高级娱乐会所,作为“鸭子”赶上了架。
那些人将程安辗转了几手送到那里,自然不是好心为他介绍工作,丑话也就没说在前头。
那间会所隐藏在暗处的另一营生,是为有特殊性癖的客人提供玩物。
在那里致伤致残都是寻常事。程安签的入职合同于会所是“卖身契”,于他是一份保险,一旦出事便如工地工伤一般照价赔偿。人身被明码标价,程安这种不明情况的是少数,或为收入,或为满足自身病态的性需求,经由会所卖出的那些人甘心变成筹码。
同他一起被送回的还有份写着他姓名的文件袋,里面装着带有他手印的“卖身契”与入职时上交的体检单等个人资料,被放在最上面的则是一张写着密码的银行
在被放贷的人带到医院体检时,程安甚至做好了可能会少零件的准备。现在看来对方竟也守约,一场作陪,换了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想想是他赚了。
程安沉默的将那些单据与文件袋一起撕成了碎屑。
暑假结束的第一天,没收心的学生趁课休时间,三三两两的在操场附近闲逛,偷瞄正在绘制迎新板报的美术老师。
那是位很高,很好看的男人,穿着一件浅色的立领毛衣,低头时,轮廓明晰的下巴就埋到了领口风轻轻翻动着他手上的书页,指尖上的粉笔在黑板上一点点消磨,绘出方正如刻的板书,像首岑寂的诗。
人们总习惯从外在判断一个人,不同人眼中的程安有着不同的样子。
程安儿时以为自己长大后会成为一名画家,怀揣着这个梦想长大之后,以高分考进当地美术学院,因母亲一句期愿,选择了美术教育院系,成为了一名教师。在他将自己的梦想禁锢在四方讲台上的那一天,他的母亲去世了。
护士转述他母亲临终前的遗言照顾好自己,将来有了家庭要好好珍惜,不要学你父亲。
那个发达后便抛妻弃子的男人,被他温柔软弱的母亲放在嘴边,心心念念一年又一年,至死才说了他一个不字。
程安母亲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