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尖利的鸟喙快速而且狠厉地啄着沈延皓的手和裸露的小臂，沈延皓在厨房里左蹦右跳躲避蛇雕的啃啄，一边伺机用平底锅反击。

“哐”的一声巨响，平底锅正中蛇雕的正脸，灰蓝色的鸟喙竟然被生生卡进锅底，无法前进，也无法退后，鸟喙就这样被钉进了锅底。

“唔－－”蛇雕发出一声声骇人的嘶鸣，锐利的双眼仿佛利刃般紧盯着沈延皓，试图用眼神警告他快点松开。

只是鸟喙实在和平底锅卡得太紧，即便沈延皓已经捉着平底锅手柄后撤，鸟喙依然纹丝不动地卡在锅底中央。

要不是害怕高空抛物砸到人，他差点就想将这只蛇雕连着平底锅一起扔下去。

进退两难之时，沈延皓紧紧捉住手柄的双手竟被一个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从手掌传入他自己的手心，握在手中的沉重感瞬间消失，他竟然能够灵巧地挥动起平底锅，反手将蛇雕拍在公寓的外墙上。

他偏过头看向身旁，黑泫高大的身影摇摇晃晃站不太稳，心底突然升起安心的感觉，一是黑泫终于醒过来了，二是只要黑泫在，一定有办法击退蛇雕。

连续十几下猛击，蛇雕几乎被平底锅拍晕在外墙上，黑泫拎起蛇雕摇摇欲坠的身躯，金色瞳孔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蛇雕庞大的身子就这样在他的手中缩回到鸟雀般大小。

黑泫吸收了蛇雕上千年的修为，以至于蛇雕只能退化为原形，无法继续作恶。

“去－－”黑泫布满青筋的手臂往窗口的方向一抬，掌心的小蛇雕便哀鸣着飞出窗外，扑扇着还未完全成型的翅膀歪斜着飞向天空。

沈延皓没想到黑泫竟然那么快就制服了蛇雕，看着蛇雕飞离的小巧身姿，他依然有些担忧：“这样……就可以了吗？”蛇雕既然能追来公寓，难保还有第二次，这样岂不是放虎归山。

“修炼之人当以慈悲为怀。它已经被我散去修为，重新修炼个一两千年才能恢复，所以无须担心它会回来报仇。”

听完黑泫的解释，沈延皓终于完全放心下来。他忍不住在心底叹息，如果那只蛇雕不赶尽杀绝，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境地。黑泫和白哲也是修炼千年的大妖，它们就从未想过用这样的捷径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咳咳咳……”刚才为了捉住蛇雕耗费了不少灵力，处于虚弱状态的黑泫禁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样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看见捂着胸口猛烈咳嗽的黑泫，沈延皓紧张的心情再次提到嗓子眼。不会是刚才和蛇雕对战，加重了他的伤势吧。

蛇雕和蛇族是相生相克的两个族群，黑泫强行吞噬不属于自己的修为，一时间难以转化，蛇雕的灵力正和他自身的灵力互相碰撞，无法相融。

两道灵力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经脉，黑泫的额间渗出不少黄豆大小的汗珠，他只能紧抿着双唇堪堪压制体内的不适。

眼看着黑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揭开绷带，黑色药膏下的伤口已经长出嫩红色皮肤，这明明是好转的征兆。可是为何黑泫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他的拳头紧握着，紧咬的牙关让苍白的嘴唇渗出几滴鲜红。

沈延皓轻轻晃动黑泫的肩膀，试图唤回他的意识，制止他伤害自己的行为：“黑泫，快松口！有什么办法马上联系白哲吗？”

黑泫的状态看起来非常差，他不知道像黑泫这样的大妖需要怎样的治疗，送去医院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便是同为大妖的白哲。

白哲说去山里找灵草，怎么几天过去了还不回来？！

心急如焚的沈延皓双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间笼罩在他的四周，手腕被钳制，一道低哑的嗓音在身侧响起：“不用找白哲，我只要一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