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声由远及近。

“沈小姐?”

我侧头看去,瞳孔倏地缩了缩。

季归!

死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男人慢悠悠的挑选称心如意的刑具,甚至好心情的问我喜不喜欢鞭子。

我嘴唇哆嗦,声音尽数哽在喉咙里。

男人见状只是轻笑一声,随后自顾自地拿了一根满是倒刺的鞭子。

他一步步逼近。

恐惧将我淹没,连腰间伤口的疼都不那么清晰了。

但几秒后,男人的笑僵在了嘴角。

而我,狠心一头撞上了墙。

意识消散前,我听见男人的呢喃。

“真没意思,死得一点都不好看。”

这就是个怪物。

季归脸上的戏谑蓦然僵住,表情渐渐变得怪异,眼里隐隐闪现出兴奋。

但仅仅一瞬,他脸上的表情就被温和取代。

“沈小姐,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有事走不开,我应该亲自去接你的。”

“车祸的事你放心,我会调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车祸?

我大脑急速运转,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尽数浮现脑海。

沈清,二十八岁,沈家养了二十多年,到头来发现是个冒牌千金。

而这时,死了二十七任未婚妻的季归突然上门求亲。

季归克妻的名头叮当响,沈家舍不得才找回来的真千金,就把我推了出来。

美其名曰:怕我心里不平衡,给我找了个夫家。

至于这场车祸,更是蹊跷。

我掌心一片湿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所有害怕尽数压下,朝他露齿一笑。

“嗨,未婚夫。”见我笑得这么明朗,季归愣了愣。

按他所想,我应该害怕,愤怒,甚至声嘶力竭不认这门亲事。

毕竟他死了二十七任未婚妻,谁都怕沾染一身腥。

可我不但不怕,反而坦然的叫他未婚夫。

季归眼里浮现一抹兴味,真有意思。

明明是第一次见,季归却很自来熟。

他让人推来轮椅,亲自把我抱到轮椅上。

“沈小姐,医生说你的腿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你是想在医院住着,还是跟我回家?”

“跟你回家!”

季归笑意直达眼底。

大尾巴狼,都让人给我办理出院了,还假惺惺的问一嘴。

我的回答要是不如他的意,指不定怎么对付我呢。

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和宋景容他们见面了。

没想到冤家路窄,等个电梯的功夫就给遇上了。

三个男人簇拥着一个女人,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小晚的体检报告没事,看来许清还知道点分寸,不敢做得太过。”

“心理创伤也是创伤,小晚都不爱说话了,许清心肠怎么那么歹毒,这次在魅色真希望她能学乖一点,否则,别怪我把她关一辈子。”

宋景容拿着报告看了又看,听见顾砚的话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他的决定。

突然,走在前面的陆知礼脚步一顿,冷声回荡在医院走廊。

“许清!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从魅色逃出来的?”

魅色不但是这个世界最有名的调教所,安保设施更是一绝,不然陆知礼他们也不会把我送到那儿。

话落,他身后的三人纷纷停下了脚步。

林晚一听我的名字就打哆嗦,往宋景容身后躲,哭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