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朔一进书房,方才还绷着的冷淡表情瞬间瓦解,变得阴沉可怖,他打开监控,听到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视频里的阿崽便如同受了惊的兔子,邢朔拿出手机,联系了王伯将这件事查清楚。

王伯应好之后,见邢朔不说话了,正要挂电话,这时邢朔又道:“吩咐下去,最近这段时间邢家不允许出现大的声响。”

王伯道好,邢朔顿了两秒又说:“还有,崽崽的手受伤了,你去给他上药。”

王伯一愣:“家主,您怎么不自己去?”

邢朔咬牙:“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

王伯不敢再说话了,连声道好。

不一会儿,王伯就带着家庭医药箱来找阿崽了,他看到阿崽坐在书房门口,又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不禁啧啧感叹出声,无奈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是真会玩,明明人就坐在他门口,去要大费周章的要他来给人家上药。

王伯任劳任怨,尽职尽责,上前给阿崽的手指上药。

阿崽的手指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伸出锋利的指甲,但是指甲怎么样也没有门坚硬,所以现在阿崽的指甲都破裂了,有的甚至翻到了皮肉,血肉模糊。

王伯看了一眼,皱起眉,凝重道:“挺严重的,阿崽,我要给你上药了,你别怕。”

阿崽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上个药为什么要怕。

直到沾着酒精的棉签碰到了伤口,阿崽立刻就疼哭了,连忙缩回手不让王伯碰了。

王伯就猜到了会发生这一幕,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来到书房门口敲门:“家主,阿崽不让我上药,我看阿崽疼的都哭了,要不还是不上药了吧。”

王伯的每一个字都在邢朔的心上蹦跶,想到阿崽疼,还疼哭了,邢朔就恨不得冲出去抱抱阿崽,可是现在他不能这么做,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决绝。

门外又传来王伯的声音:“家主啊,阿崽疼的快不行了。”

不行?人不行了?

邢朔心中骤然紧绷,深吸一口气后还是快步去将房门打开。

阿崽就缩在门框角落,将自己的一双小手紧紧捂在怀里,脸色苍白,大眼睛里泪光闪烁,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王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棉签和酒精,又着急又无奈。

邢朔朝着王伯伸出手:“给我。”

王伯连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邢朔,邢朔接过后,目光就落在了阿崽身上。

可是现在的阿崽即使再期待邢朔理自己,也不想上药,上药太疼了,阿崽连忙就要跑走。

他走不快,便直接趴在地上用爬的,姿势怪异的快速溜走。

邢朔嘴角一抽,上前一把捞起阿崽,不顾阿崽的扑腾挣扎,将人带进了书房。

邢朔一言不发的将人按在了沙发上,然后抓起阿崽的小手,用酒精消毒。

阿崽疼的嗷嗷哭,一边骂邢朔:“愚蠢的人类,没有雌性要的老男人,呜呜呜……”

邢朔:“……”

邢朔闭了闭眼,没理阿崽。

好在邢朔力气够大,不然按照阿崽这样激烈的抗拒挣扎,怕是上不了药了。

阿崽无论怎么哭怎么骂,邢朔始终一言不发的给阿崽上药,然后包扎,十个手指头都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才放开了阿崽。

阿崽哭的差点背过气去,此刻脱力的躺在沙发上默默掉小珍珠。

邢朔将阿崽的小水壶塞进阿崽嘴里,任由阿崽哭。

等阿崽哭的差不多了,邢朔又把阿崽抱回了主卧的浴缸里。

邢朔一直没有说话,阿崽因为邢朔弄疼了他,也不肯说话了,咬着红润的唇瓣,一抽一抽的吸气,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