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老公,什么时候说魏安不把自己当老公了?毓凝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什么话叫他说出来都变味儿了,自己明明没那个意思。
瞥了眼仍可怜地瞅着自己掉眼泪的魏安,宣云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毓凝你也是,什么玩笑能开什么玩笑不能,你心里也有点数,别乱教他。”又去瞪魏安,“蠢货,教你什么学什么啊?能不能长点脑子?笨成这样!”
魏安委屈地低下头,好半天才怯懦地轻轻开口:“可是你叫我听毓凝的话,我得听话呀。”
宣云语塞,恼羞成怒地打了他屁股一掌,并不疼,还是教训的意味多一点:“那也不能什么都听!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不能听!”
白毓凝立即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那一丝不满:“什么叫不该听的不能听?你是说我故意使坏挑唆喽?行,反正我是坏人,我不安好心,当初就不该掺和你们的事!你现在后悔跟我好了是不是?”
“毓凝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哼,随便你怎么想吧,要分手就直说。”
“啊,宝宝,宝宝都哭了,你们别吵了,小点声呀……”
……
前所未有……不,应该说,在他自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这样吵吵嚷嚷、鸡飞狗跳的闹腾日子反倒是一天胜过一天地频繁了。宣云烦得脑子都炸了,最后实在懒得再跟伶牙俐齿不甘示弱的情人跟只会哭唧唧围着宝宝打转的受气包老婆争执,只得一边揉着胀疼的太阳穴一边往卧室走:“行行行,我不跟你们吵了,我睡觉去!”
习以为常的胜利,白毓凝并没有把这次的小风波放在心上,只是刚志得意满想跟魏安再温存一会儿的时候,怀里忽然又一空,男人已经自己揩着眼泪急匆匆追了上去:“老公,你还没吃晚饭呢!”
“我不饿,晚上不想吃。对了,刚才你说买药?什么药?你怎么了?”
“啊……就,就是药膏,红霉素软膏,我腿上被虫子咬了个包……老公,你是不是头疼?我帮你按摩吧……”
直到门板一声咯吱轻响,所有嘈杂的声音都逐渐安静下去之后,面无表情的青年才轻轻吁了一口气,极尽克制地扯开一个不太合格的微笑。
不急。先把人占住了再说,其他的事……还得徐徐图之。
第二天。
又是工作日,一大早上忙里忙外把丈夫送出家门,魏安才终于有机会喘口气,舒心地笑着抱起踢蹬着手脚要抱的宝宝:“乖乖,饿不饿呀?今天喝奶奶还是吃肉肉呀?”
宝宝已经快一周岁了,牙齿都长了好几颗,会说一点简单的字词,一听到妈妈口中熟悉的词眼儿就激动起来,挥舞着小胳膊口齿不清地喊:“喝、喝……奶、奶奶……”
魏安疼爱地点点宝宝的鼻尖,“小贪吃鬼,一听要喝奶就这么开心!先吃一点点肉肉好不好?妈妈剁了好久呢,手都酸了。”
这个年纪的宝宝最好是加一点肉泥蛋黄当辅食的,能补充一点母乳中缺少的营养成分,但宝宝总有点不爱吃,还是馋奶,魏安也狠不下心不给,往往没等宝宝哭闹起来就先把乳头递了过去,做好的辅食有一多半都得浪费了。
魏安心疼东西,不舍得白白糟蹋了,趁宝宝搂着自己胸脯使劲儿吸奶的功夫,他也拿了一只勺子,把宝宝尝过几口就不肯再吃的虾肉泥自己吃了。
刚吃完最后一口,白毓凝也打着哈欠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旁边的位子上:“早上好啊,安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开始堂而皇之地喊自己的小名了。
魏安心里有点怪怪的,但还是也对他点了点头:“早上好。”
白毓凝一边喝着魏安特地为自己熬的美容养生粥,一边欣赏着他撩起衣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