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来这吃白食,我如果真的做鸡应记早就倒闭了。”
“你输给平头的钱够我们吃到下地府啦。”
“衰仔,我等下就让你吃断头饭送你上路。”被戳中痛脚肥郑猛拍了何武肩膀,何武装作吃痛龇牙咧齿。
“阿靖吃什么?”肥郑边走进厨房边问。
直接坐到张永强对面的何靖头也不抬,“和阿武一样吧。”
“怎么今天迟了?”问完之后张永强把吃得散碎的米饭用勺子拢起,端碟囫囵扫进嘴里。
“淑仪姐介绍了款好菜,阿武今天吃外卖。”何靖挑眉,冲何武方向努了努嘴。
“你什么都最厉害,就是吃素这点不行。”张永强用舌头剔着后槽牙,“多少妹妹想倒贴钱请你吃肉吃野味,你都不吃,浪费可耻。”
何靖无所谓地耸肩。
张永强开口交代,“等下吃完饭,你过去雷公那里拿家伙,我们几个先过去。”
满身歹意的他们走在大街上本就容易招惹警察查证搜身,平日最多带把小刀防身。家伙一般放到雷公诊所,有需要便提前过去拿。
这是张永强一贯的安排,何靖他们从不反驳。
“好。”
橘黄日光下沉至窗台,撒了满室昏黄。饭后的何靖独自穿过应记后门往雷公诊所走去。张永强离开前犹豫了一下,让平头留下负责晚上开车送何靖到大富豪,他与何武先去。
何靖人高腿长,从马路边拐了几个弯进入窄巷,左转右行,不消一时三刻即到了门前没有牌匾的小诊所。只见一副极其直白的对联贴在左右两边:
“雷公济世”
“劲过华佗”
“雷公”何靖喊着人踏上两格低矮阶梯进门。只有一张接诊桌,两张凳,一个六抽屉的矮柜,桌上放着已经擦蹭刮碰得泛着油亮的大算盘。老旧矮楼连修补装饰都懒,脱落了几块墙面的灰墙上只有一个时钟和一副挂历。
从左边侧门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坡脚小老头,“阿靖来啦。”
“我过来拿家伙。”
“要刀还是枪?”
“四支枪。”
雷公直接走到矮柜前面,拉开抽屉拿出四支黑色手枪。何靖皱眉,“你把家伙直接放在这里?”
“那不然呢?放门口吗?”雷公直接把枪丢给何靖,一脸无所畏惧,“你们这群古惑仔每个礼拜都来报道,准时过上班族。来的时候不是断手就是烂脚,一身血腥巷尾都能闻到。除了你们谁还敢来?”
何靖将两把枪扎进长袜里用裤脚盖住,另外两把拉高衣摆揣进裤子口袋。
雷公眼看着何靖把枪放好,“张永强是三条腿被砍了吗,就让你一个人过来拿?四支喔,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贪O记的茶好喝?”
“我走暗巷回去应记,到时候平头开车载我过去。”何靖也一脸无所畏惧,勾起嘴角,“走了”
雷公摆一摆手。
何靖沿原路走回。看似亲近的楼宇靠一堵堵高墙隔出这些鲜有人迹的逼仄巷子,零零落落堆了各种物品。撕碎的旧照,残破的玩具,被嫌弃过时的开襟印花外套,为下一任同居伴侣扔掉的床单。哪用念够二十年的书才叫知晓世事,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永远铺满人间百态。
头上灯箱电线割开橙色晚霞的天空,难得鲜明浓郁,为这些被所有人抛弃的旧物镀上一层怀旧滤镜。
何靖走到巷口准备往左边拐出,从巷口闯进一个窈窕身影,不带任何刹车瞬间撞在他胸前。
△△△
“那个贱人呢,我看着她跑过来这边的!”
几个青年赶到巷口。没想到蒋慈看着骄矜苗条,居然能跑这么快。
“喂,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