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道,“就看在你这些年侍奉太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宽恕你这回,死罪虽可免,但我自会去与王上说明,收拾好你的东西,太医馆就不必去了。”
阿觅松了口气,叩首道,“谢娘娘不杀之恩!”
藏京氏又转头对南漪道,“南漪姑娘,想必他确实是无心之失,因为这儿的规矩是太医配完了药,在给主子进之前,他们自己都要先试药的,若是过去那些的药都用错,这么久了,他日日与太子用一样的药,他也应当与太子同状才对。”
谁知此话一出,阿觅和南漪两人神色皆一变。
阿觅只向藏京氏的方向又泥首下去,额头贴着地面,无声无息。
南漪看了他半晌,又看着藏京氏,神色平静道,“娘娘仁爱宽宏,只是这鹳草雌株并非见血封喉的毒物,凭的是一日复一日的水滴石穿,既非速死,也非无药可解,误食者可饮鹤血解之,既然大人日日与殿下进药相同,又没有如殿下这般,无外两种结果,一是过去那些药确实无错,二是大人背后独自又服了解药。”
话音方落,只听一声暴喝,紧接着屏风被人从外侧拽倒,“哐”的一声巨响之后,一个高大彪悍的身影走进来,寝殿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
世都的怒气几乎吓到每一个人,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阿觅身后将他踹翻在地,又上前踩在他的脖子上,头也不回咬牙怒道,“来人!给我把这狗奴才府上的所有人都收监,分开关押,再给我一寸一寸的搜,所有可疑之物全部给我拿来!”
第0072章 第七十二章 拭发
世都在脚下的人将要断气的最后一刻才松开了他,冷冷道,“带下去,给我看好了,别让他寻死,我要亲自审问。”
说这话时,他冷冷看了藏京氏一眼,然后转头对南漪恳求道,“姑娘医者仁心,请姑娘救救我儿!”
南漪看了眼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的湛冲,他脚边躺着方才被世都拽倒的屏风,也不知他们隐在后面听到了多少,只见他神色淡淡,显然他也已将来龙去脉听了个十足,可他却置身其外只站在那里,仿佛想看她如何应对。
她收回目光,点头应承,“请王上放心,我自当尽力而为。”
既然硕轲世都放了话,南漪顺理成章便在太子宫内为他诊治,先将原来的方子一律停了,煎药的器皿也一并处理了,南漪又为玉成请脉重新拟好了药方,又切切叮嘱了近身侍奉太子的大小宫女,一通折腾以来,竟到了日暮时分。
藏京氏在世都现身后,几乎没有再说什么,除了与孩子有几句交谈,直到南漪要走,才拉起她的手,温笑道,“今日多亏了姑娘,往后劳烦姑娘的地方还多,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请直与我说。”
南漪不懂她在这件事情上为何前后转变如此之大,实在想不通,可彼此又远没到可推心置腹的地步,大意客套了一番,便由宫女带着她离开了太子寝宫。
走到外院时,见槐树掩映下的一处凉亭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孤身一人坐在石凳上,右手支着额头,正闭着眼,也不知可睡着了。
南漪支走了引路的宫女,独自走进凉亭,夕阳的余晖撒在他的袍角上,将银色的绣线映出金色的光,他闭上眼睛时,难得掩去了一身强势,其实他的外貌与他的内心大相径庭,看上去温和端雅的样子,实际却强势霸道的要死,就如同他平常待人接物也是知节守礼,如何与她在一起时,却总是一副轻浮纨绔的模样?
总之这个人难能看清,而他也不许旁人轻易走近。
他闭着眼睛也知她走近了,他并无睡意,只是难得有时间放空一切,安静的自己独处。
睁开眼睛,看见那身姿单薄的孤质少女,他又想起今天早上她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长久以来自己一直坚守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