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见临看他憋得脸色惨白,命令他吐出来。

叶桥西一边哭一边摇头,泪水甩在了霍见临身上。

干爸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他的。

叶桥西憋得脖子上的青筋狠狠地鼓起来。

最后霍见临把身上那一件打底的衣服脱下来,叫叶桥西吐在衣服里,等下车的时候他偷偷扔掉。

叶桥西还是摇头,天气寒冷,少一件衣服就难熬一分。

“听话!”霍见临抓住他的手,摸着他的后脑勺让他低头, “衣服没了没有关系,你这样憋会很难受,我很心疼。”

难忍的干呕感又冲上来,叶桥西彻底没憋住,吐在了霍见临的衣服里,吐得太急,有些还溅到了霍见临的身上。

“干什么?”干爸在前面狠狠地踢着车厢, “我警告你们不要给我搞小动作啊!”

叶桥西用力呼吸着靠在车厢上,哭得泪眼朦胧,抱歉地看着霍见临,一会儿又跪起来把袖子拉下来擦掉溅在霍见临衣服上的呕吐物。

“很脏是不是?”叶桥西见过很多人吐过,尤其是在路上讨钱的时候,晚上很多人从大排档出来,扶着电线杆吐得昏天暗地。

叶桥西有时候就跪在不远处,难受地别开眼。

霍见临摸着他的头,笑着安慰他,帮他把泪水擦干以后又把他嘴角的污渍擦擦掉,说: “哪里脏了,一点也不脏。”

“可是……”叶桥西看他把包着他呕吐物的东西抱着,水渍已经渗出来了, “要不给我吧。”

他伸出手。

霍见临却敏捷地躲开了: “没关系,你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别说话了,你很难受。”

叶桥西就没再强求,最后靠在霍见临身上睡着了。

下了车,是一个很破旧的屋子,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桌上摆了很多饭菜,鸡鸭鱼肉,都是叶桥西没有吃过的。

他很霍见临被关在后面的小屋子里,晚餐是两碗很稀的稀饭,大米沉在碗底,叶桥西觉得自己再努力一点可以数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颗米。

霍见临一口气把上面的米汤喝完以后,把下面的米都倒进叶桥西的碗里,叶桥西本来蹲在他旁边,立刻抓住他的手问他: “你不吃吗?”

“我不饿。”霍见临说。

叶桥西看着他从来的时候变成如今这副肉眼可见的瘦削模样,而且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真的不饿吗?

“真的吗?”叶桥西问。

霍见临点头: “真的。”

于是叶桥西转回头,看着碗里多起来的米。

“我不想吃。”他说。

霍见临说: “为什么?”

“我的嘴里好难受,酸溜溜的。”叶桥西张开嘴,让霍见临看。

霍见临说: “你喝一口米汤,漱漱口,吐出来。”

“我不敢。”叶桥西惊慌地摇头。

很小的时候,他因为憋不住尿,在屋子里尿了,干爸狠狠打了他一顿,那时候他好像四五岁,有一条腿很长一段时间都使不上来劲。

然后去年,他端着一碗水不小心倒了,又被/干爸打了一顿,干爸喝了酒,一边打一边骂他:”狗养的玩意儿,小时候随地尿尿,长大了还尿,你再在房间里尿一次试试?老子让你这辈子尿不出来。”

当时叶桥西吓得真有一天左右没有尿尿。

从此以后他便不敢在房间里留下任何水渍,怕干爸以为那是尿。

霍见临没有问为什么,把两只手合拢,告诉叶桥西: “吐在我手里,我倒出去。”

房间里有一个很小的窗户。

叶桥西纠结了半天,在霍见临催促地话语下终于点了头。

时隔多年,叶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