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见临这才反应过来,叶桥西对霍思泽依旧没有感情,在看着霍思泽发呆的那些时间,叶桥西可能在想怎么能带着霍思泽一起消失在世界上。
后来的日子叶桥西更加不对劲,晚上霍见临一睁眼,看见叶桥西安静地坐在床边,霍思泽也是清醒的,爬过去趴在他手边。
更多的时候是叶桥西一个人醒的,有时候他坐在床边,有时候坐在地上的地毯上。
霍见临察觉出来叶桥西的精神状态已经越发崩溃了,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之后,医生用很严肃的语气告诉他: “没什么念想的人,说不定哪天想走就走了。”
霍见临于是更加惴惴不安,晚上每隔半个小时就会醒一次,然后和叶桥西一起坐在床边哄叶桥西睡觉。
十月份的一个晚上,霍见临再次醒过来,看见叶桥西又坐在地毯上,上面有他给霍思泽买的玩具,叶桥西把那些玩具都堆在了一起。
“睡吧。”霍见临下了床,从后面抱住他,叶桥西现在的精神状态太差劲了,身体也消瘦得过分,一双眼睛瘦得突出,找不到以前眼睛里的那种生机了。
“霍见临。”这是这一个月以来,叶桥西第一次开口和霍见临说话, “我想回溪桥。”
“睡觉吧。”霍见临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霍思泽睡得很香甜,竟然也在叶桥西落在床上的瞬间贴过来了,小手放在叶桥西手心里。
叶桥西下意识收了回来,并把霍思泽推到了床边。
霍见临一言不发地把霍思泽抱到一旁的婴儿床里,强迫叶桥西睡在自己怀里。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霍见临知道叶桥西没睡着,抬起手去盖住他的眼睛,感受到了的眼睫毛在手心里扫过。
“霍见临。”天快亮的时候,叶桥西突然出声。
霍见临沉默地哭过几次了,声音很哑地开口: “怎么了。”
“我要是死了,能回溪桥吗?我妈妈说,给我准备了一块坟地的。”叶桥西转过身,缩在霍见临怀里抬头看他,说话对他来说似乎都是一件分费力的事情,说这句话让他用力地呼吸着。
霍见临眼皮突突地跳,他抬手圈住叶桥西的腰,觉得他这时候说这种话让他很不心安,急忙把人搂紧了确认人还在的实感。
“不会死,怎么会死呢?我们都还这么年轻。”霍见临低下头,轻轻地啄吻叶桥西的额头,泪水把叶桥西额头的头发都打湿了。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霍见临有些感冒,管家让他吃了感冒药他昏昏沉沉地就抱着叶桥西和霍思泽睡了。
半夜的时候,他听见霍思泽尖锐的哭声,艰难地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发现床上只有他和霍思泽,霍思泽哭得满脸通红,叶桥西没有在床边坐着。
霍见临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痛,巨大的不安席卷了他。
浴室的门紧闭着,他走过去敲了敲门,叫叶桥西的名字,叶桥西没有回答。
他按下把门,却发现门根本没有锁,他推门进去,看见叶桥西坐在地上,平静地看着他,另一只手里的刀片还没有放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流出殷红的血。
“我要回溪桥了。”叶桥西说,然后把眼睛缓缓闭上。
霍思泽的哭声比之前更尖锐,霍见临有一瞬间的失控,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心脏被什么击穿了一样,痛得他浑身抽搐。
血腥味侵占了他整个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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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桥西在抢救室里待了快一天一夜,期间医生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霍见临迟迟不肯签字,霍震霄抓着他的脑袋把他往墙上撞,骂他不是东西,早该信守承诺把人放回去的。
霍思泽当晚也发起了高烧,霍震霄和管家后来去那边照料了,霍见临无力地跪在手术室门口求医生把叶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