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米老鼠的头套给了他最后一道防线的安全感,但同时?也有?隔着一层障碍的失落。
他犹豫半刻, 最终还是没有?摘下头套。
“是你朋友托我带过来的,”他指了指化妆桌上的酸奶,低声找了个借口。
“张铃扬让你送过来的?”
张铃扬正?是脚受伤的女生, 楚徽宜微讶,向前走到他面前, “那你是从医务室那边过来的咯?她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啊?”
临时?编的一个谎言,江屹哪里?知道,只能硬着头皮模棱两可地答了两句。
“下周就正?式演出了,她要是不能登台该多难过,”楚徽宜自言自语, “待会儿我过去看看她。”
“谢谢你啊, 让你当了回?跑腿的, ”她凑过来瞧他的头套,发现看不到里?面,“你叫什么名字啊?是我们年?级的吗?”
她感觉不是,因为他很高,更像是高中部的学?长。
他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可她一时?想不起来。
头套内,江屹薄唇慢慢抿紧。
悄悄送东西被抓包,他还胡诌了个蹩脚的谎言, 等她和她的朋友一见?上面,就会知道他在说谎。
而到时?他拙劣的心?思就会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她面前。
所以他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取下头套,让她发现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江屹其实私下里?总是偷偷在关注她。
这?样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小子竟然对她藏有?觊觎, 正?常人都会厌恶吧。
“...我是高中部的,你不认识我。”他半天挤出这?样一句。
“噢,这?样啊,”楚徽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回?头盯住他,语气?俏皮,“但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呢?”
“学?长,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话?要对我讲啊?”
明明已经入冬,可江屹却额头冒出湿热。
被一群混小子逼至巷尾的时?候,他都不曾这?样狼狈。
他脑袋里?忽然就冒出一个念头,与其这?样躲,不如索性什么都招了,这?样总不会比日复一日望不到头的单相思痛苦。
“怎么不说话?,米老鼠?”楚徽宜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臂,“在发呆吗?”
江屹回?过神来,想到刚刚的念头,耳膜处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正?好外面有?人在叫号,该楚徽宜上场了。
“好的,马上就来。”楚徽宜应着,提起雾蓝色的裙摆转身。
“等一下,楚徽宜。”
少年?青涩低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她回?过头。
“明天彩排结束之后,我在这?里?等你,”他说,“其他还没有?说的话?,到时?候告诉你。”
楚徽宜微愣,外面催促的声音再度传来,她匆匆应了声,很快消失在门口。
接下来的一天,江屹废弃掉一张又一张的信笺纸,他想,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但至少态度要认真,为了尽量完整地表述心?意,他写下满满一页密密麻麻的字。
可他没有?获得开口的机会。
第二天彩排之后,他所在节目的负责老师把他们留下来说了几句话?,好不容易捱到结束,江屹脱到头套衣套,往楚徽宜所在的化妆室赶。
他停在门口,乱七八糟的心?跳还未平复,听见?里?面传来人声。
“徽宜呢?已经走了吗?”
“对啊,就两分钟前,”回?答的人正?是脚受伤的张铃扬,“薛明渡来接的她,说是要一起聚餐。”
“薛明渡啊?他们关系好像一直很不错诶,经常一起玩儿。”
“当然了,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