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薛明渡,陈书言觉得奇怪,“不久前你还说多让让他没什么,那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薛明舟手上顿了顿,垂着眸,说没什么。
“你说谎,”一听就知道他没说实话,因为他蹲着,她瞧不见他表情,叹口气心里有点没底,“我受伤是自己不小心,你们要是因为这个怪来怪去闹矛盾,我心里过意不去。”
薛明舟上好药,将床边的盖子拿起,将药瓶拧紧。
“我和他偶尔拌两句很正常,小事,”他说,“而且他刚才说话语气有些轻飘飘,我听着不舒服,所以不得不输出几句。”
“其实也不用的,你知道他大大咧咧惯了,我也没怎么在意的。”
“你没放心上,不代表他的表述方式就完全没问题。”薛明舟说完,发现自己也有点较真。
他微微低着头,还保持蹲在她面前的姿势,盯着手里药瓶上的说明文字,语气轻轻的。
“我就是想说,我没有偏袒他。”
陈书言微怔。
上午她无意间的一句话,他竟然还真记在心头了。
窗外,暖阳照在雪山上。
雪场边,颁奖台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
楚徽宜一路借过,终于找到了江屹。
“江屹,”她喊着他的名字,跑过去,看见他手里的奖品盒,愣了下,“我来晚了?对不起啊...”
江屹勾了下唇,“道歉做什么,一点儿也没晚。”
“怎么没陪陈书言?”
“有薛明舟在的,”楚徽宜说,她抬头,望着他笑,“热热闹闹的颁奖环节,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啊。”
她刚才在手机上看到了,他们竟然拿到了季军,第三名。
这已经是非常出乎意料的好成绩了,毕竟后半程陈书言和薛明舟退出,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其实严格来讲,后面大多数分都是江屹拿的,他体力好,方向感也好,选择的打卡点难度大,得分也高。
“没有你,我们肯定没有这么高的名次,”楚徽宜视线落在他黑色的滑雪服上,想起他在雪里滑行时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挺拔劲瘦的身姿被勾勒出来的模样,忍不住赞叹,“江屹,你好厉害啊。”
她眼睛亮亮地望着他,盈盈笑意快要溢出来。
“这个奖品是什么?”她重新看向他手里拿着的盒子,指了指,“我想看看可以吗?”
楚徽宜伸手接盒子,江屹这才注意到她没有戴手套,温度这么低,她手指都冻红了。
“手套呢?”
“嗯?”楚徽宜低头看了看手,“哦,好像放在书言那儿了,刚才给她接热水,手套戴着不方便我就脱下来,结果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江屹没说什么,将自己的黑色手套脱下来,“戴上。”
楚徽宜愣愣的,“啊?”
“不用不用,”她摆手,“就一会儿,也不怎么冷的,你不要...”
她忘记接下来自己想说什么,因为江屹二话不说,已经低头替她戴上。
“一会儿也别冷着。”他说。
男女生的手原来也有这么明显的差异,楚徽宜看着自己像偷戴了大人手套的两只手,觉得有点好笑。
而掌间源源不断有融化掉凉意的热度,她知道,是他留下来的温度。
虽然尺寸不对,但她却觉得比自己那副还要暖。
她脸上热热的,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去拆盒子的包装。
看出来她动作不便,江屹替她解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滑雪镜。
“哇,挺好看的诶,”楚徽宜拿起来,左右打量,“和海报上的图片还要更漂亮一点,不错不错,这个奖品很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