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屿叱道,“你也太骄狂了!”

这日是个阴天。随着徐冰来呵斥,天上隐有闷雷滚动。

风吹动众人衣角,人人噤若寒蝉。

徐千屿绞着裙带,脊背挺直。

“师尊……”陆呦站在徐冰来身边,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要他息怒。

只在戒律堂里呆了一天半,小姑娘便已惨不忍睹,裙子让汗水浸透,脸上都是一道一道的灰尘,又被泪水冲开,花猫一般,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幸而她没受什么内伤,只是受惊过度,大损了元气。

“行吧,算我不对。”徐千屿冷声冷气道,“我不知小师妹的情况。”

要她道歉,可真是难为死她了。

“旁人都知道的事,就你不知道。”徐冰来道,“你自己反思。”

徐千屿咬住齿根。

这不是很正常吗?她人缘一向算不上好,什么消息也就只有阮竹清跟她讲。他这次倒是讲了,她没信。

“师尊,就原谅师姐吧。”阮竹清斗胆道。

“师尊,我真的没事。”陆呦也牵着徐冰来的袖口晃晃。徐冰来低头看了她一眼,脸色缓和。

他略有疲倦地跟徐千屿说:“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妒心重,下手狠。戒律堂,自领十鞭,小惩大诫,此事便过去了。"

徐千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她?

自九岁那年企图逃跑被捉回来挨了一顿打之后,这多年来,碍于她内门唯一的小师妹的身份,人人面上都是尊敬,师尊顶多骂她两句,也给足了她面子,未敢轻易打她了。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