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齐峥走到屋檐下,摘了斗笠扔在地上,却不踏进那扇门。
他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身上,凌厉似寒刀:“矜矜,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年之约未到,你我都随时有权可以停止,齐峥,这话是你说的。”她的眼神有些闪躲,生怕被瞧出什么来,拿从前的话搪塞他。
齐峥的脸色暗了暗:“你既能为我将心意暗藏数年,又怎会短短数月就变心?矜矜,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如实将行踪告诉你?但我剿贼也是……”
是真心实意想要为她备下聘礼。
“行了,齐峥。”她揉了揉酸疼的额角,“你与我祖父来往这般密切,他又岂会不告诉你?”
这三个月来,齐珩每回来临洮都是住在宣国公府,若非祖父已然知晓,岂能容他随意出入家中女子闺房?
“告诉我什么?”他更是不解,“那日在西陵山,三哥瞧见我们的事之后,我当晚就去寻你祖父,直接就将我的打算如实禀告,他是同意的!”
的确,他们传过几回信,宣国公既已默许,那么当季矜言迟迟不回信的时候,齐峥认为自己去给宣国公写信打探她的行踪并无不妥。
“他没有告诉你齐珩这段日子……”
想到这些日子的折磨,祖父无奈地劝慰,季矜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转身折返房中,伏在枕头上哭泣。
“阿珩?他又怎么了?”
齐峥更是确信,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令她骤然改变心意。
但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她写下要与他断绝来往这样狠心的话语呢?
他完全迷茫了,迈步跟进了房间,手还没有碰到季矜言的肩膀。
云瑛急匆匆地敲门进来:“小姐,宫里头派了人过来宣旨,马上就要来了!!”
“我不能在此时露面。”
宫里头的人几乎都认识他。
齐峥冷静下来,刚刚过来的时候只有一条路,这会儿又下着大雨,若是贸然出去必然会撞上。
他的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一圈,选择暂时躲在了书柜后方的格挡里。
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圣上身边的贴身管事公公,郑裕。
季行简陪在郑裕身旁,眼神却在屋里到处飘。
“小郡主,别来无恙。”郑裕一见她,顿时眉开眼笑,“圣上特意交代,要在这鹊桥仙会的好日子来宣旨,嚯,这一路好大的雨,不过总算赶上了。”
看着季矜言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他转身从木盒子中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率先给她吃颗定心丸:“您与长孙殿下的守得云开,总算是好事将近啦!”
紧接着,他缓缓展开卷轴:“圣旨到,华亭郡主季矜言接旨……”
所有人,都被这消息镇住了。
“小郡主,快接圣旨呀!”郑裕欢喜地催促道。
明明脚下是坚硬的砖石,却好像踩在云端,季矜言自己都没料到,今日郑裕带来的,居然是这样的消息。
齐峥黑着脸从书柜后走出来,一把夺走郑裕手中的卷轴,仔细看了一遍。
“哎,燕王殿下,这圣旨是给……”郑裕突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指着他,“燕、燕燕王你怎么会在此处!”
齐峥握紧了那道圣旨,目光落在季矜言身上反复来回,在确认她脸上只有震惊与惶惶不安之后,终于知道了症结所在。
他沉声问她:“这就是你要与我断绝的原因,对吗?”
她脸色煞白,沉默地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齐峥又问了一遍:“你不是自愿的,对吗?”
季矜言终于回过神来,一双美目中蓄满泪水,她无助地看着齐峥,即便不言不语,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