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吗?怎么也不见你回?”

“收到了――”季矜言想到那封信,又想到这些日子与齐珩的种种荒唐,忍住心中酸涩的苦楚,吸了吸鼻子,不想让眼泪流下来,“我在宫里,不太方便。”

只是情难自控,这边话音刚落,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扑簌掉落。

尽管季矜言一再说没事,可齐峥不信,光是这一会儿,眼睛都哭红了,虽然小姑娘是娇气一些,但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哭成这个样子。

齐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扶着她的肩头将人摆正:“矜矜,你究竟怎么了?”

“只是这几日,遇见一个人,觉得她太苦了,方才又想起,总觉得伤心难过。”她的长睫上还挂着晶亮的泪珠,眼睛一眨,即刻滚落下来。

“什么样的人?值得我们矜矜这样落泪?”听她这样说,齐峥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嘴边噙着笑,与她打趣,“比给我回信还重要吗?”

季矜言不擅长说谎,亦觉得真话难以启齿,被齐峥追问地没办法,只能就着最近几日发生的混账事,扯了个故事出来。

那故事半真半假,但齐峥却听得认真:“那听你这么说,这位姑娘已经从凶徒手中逃了出来吧。”

算是逃出来了么?季矜言摇摇头,又点点头:“是的,已经逃出来了,但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从前的爱人,女子失去贞洁,必为世俗所不容了。”

齐峥紧皱着眉,缓声道:“那你有没有劝劝她想开些?女子本就羸弱,被凶徒强迫,本非她有意为之,如何能怪得了她呢?真心爱她之人不会在意这些的。”

季矜言怔住,目露些欣喜之色:“小舅舅,你当真这样想?”

“你准备什么时候改口?”齐峥迈步到她身旁,伸出食指叩了叩她的额头,“随我去北平之后,也准备这样叫吗?”

他骤然靠近带来了压迫感,季矜言竟觉得有些不自在,艰难地侧过头:“倘若这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被凶徒劫走的人是我,你也会毫不在意吗?”

齐峥的目光深邃起来,莫名又想起方才她独自在夜色中垂泪的无助模样,面色隐隐不悦:“若有人敢这样欺负你,我会直接杀了他。”

黑夜衬得他这一身软甲泛着?}人的寒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抽出腰间的佩剑来杀人一般,季矜言的心漏掉了一拍,无端地害怕起他来。

她屏住呼吸,握上他冰凉的手:“不要!无论什么时候,我总是不希望你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