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瑛应该是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进屋的时候还带进来一阵寒气,她一见着季矜言,就瞧见纤长的脖颈上,一处扎眼的猩红吻痕。
心中暗恨,这个长孙殿下!实在是太不懂得疼惜人了,怎么咬得这样重!
“小姐!是国公府来的信!”云瑛扬了扬手中的信封,热络地上前搀扶季矜言,“咱们回宫去看吧,您还要给太老爷回信呢不是?”
张尚恭敬地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云瑛瞪了他头顶一眼,挽着季矜言的手臂将她扶着走出门。
刚离开没多久,她就迫不及待帝小声道:“燕王殿下给您的信,是悄悄送进宫里来的,传信人是从前在宫里伺候燕王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
季矜言停在湖畔小道上,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岸边的垂柳抽着新芽,生机勃勃地模样,那些鹅黄嫩绿的叶片交错成一团,遥遥望去,一派春色可人。
她走上前去,默默折下一段柳枝。
“小姐……”季矜言还没说什么,云瑛倒先哭起来了,她用衣袖粗略地擦了擦,替她抱不平。
“昨夜他们一直在瑶光殿看着我,直到天亮才把门打开,实在太欺负人了,哪有这般强抢――”
“云瑛,别说了。”季矜言拧着眉,环顾一圈,提醒她,“这里是宫中,不比家里,不知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多少双耳朵听着。”
被这么一呵斥,云瑛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擦眼泪。
小姐心中明明喜爱着的是燕王,好不容易两人互通了心意,长孙殿下跑来横插一杠,将人据为己有了,这算什么事儿?
季矜言看她那副不甘心的模样,如何不知道云瑛是替自己委屈,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虽然她不知道为何晋王要栽赃给祖父与齐峥,但眼下诸事都得仰仗齐珩。
昨夜她分明听见了,他说皇太孙……
那看来圣上已然做出了决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她心中又喜又悲。
喜的是这个储君的位置总算没有落到齐峥身上,他们以后可以远离朝堂,在北平过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