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孩子脾气。

计獾对她狠不下心,只好抱着她上床,低声给她讲故事了。

……

随着韦氏寿辰临近,阿福收到了连奉安的来信。

与信笺一同寄来的,还有一粒鲛明珠。

据说是西域那边的渔夫从深海里捕了一条鲛人,逼她吐泪,凝结成珠。

连奉安花大价钱买下,装在一只紫檀木锦盒,千里迢迢送回家,想哄女儿高兴,最后却到了凤氏手里。

这样的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阿福并不见恼,连家丰腴,她对身外之物不甚在意,这会儿卸下绒花耳坠锁入镜匣,趴在床上翘着两只小脚,露在纱幔外看家书。

连奉安是举人出身,谈起那西域种种经历,滔滔不绝,波澜壮阔,阿福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哪里听过见过,当下把信笺看了好几回,夜里都梦到了。

梦里她化成了一条鲛人,在深海里出没无拘无束,自在畅快,忽然一只大手探下水面,手上带着湿咸的海水气息,将她尾巴捉起来,用密织的大网将她困住。

倒转的视线里,天光泛青,一只大鹏鸟展翅掠过,而她眼前,男人玉面朱唇,生着一双幽深眼眸。

他冷冷启唇,说了一句。

……

“你能逃到哪儿。”

千里之外,深夜宫廷,穿蟒纹袍花衣的男人从花丛中抱起一只通身白嫩的兔子。

他抱着白兔刚转身,就见一名小宦官急匆匆跑来,见到他,可算松了口气,“公公您在这儿哪,太子殿下找您许久了。”

小宦官口中的陆公公就是陆观神了,这阵子颇得小太子宠信。

陆观神道:“我这就过去。”

还没到殿门,小太子从殿里迎出来,他披着乌发,一只绿眸子,见了陆观神,命令道:“随本宫进来。”话罢转身进殿。

陆观神跟随小太子的步伐,进去前,将怀里的白兔交给小宦官。

等他出来,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