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书将艺术屋几处边角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诡异的踪迹或是妖类遗留下来的东西。这处人多口杂,他也不好堂而皇之翻得太过。
他看完一圈后,刚巧和抬头的谢白对视上,他摇了摇头,谢白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他们两人以及江昊然和老陈都坐上了回法医中心的车,要将尸体带回去做深入解剖。
江昊然开车,老陈坐在副驾驶,谢白和殷无书理所应当地坐在了后座。
“没看见什么痕迹?”谢白偏头,用极低的声音凑近殷无书耳边说道。
殷无书非常享受这种耳语的姿势,所以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同样偏头冲谢白道:“暂时没有,回头把他们支走了,可以再看看,我还是觉得有些问题。”
但如果真的是妖,即便没有发现明显的痕迹,顶多再过一会儿殷无书就该收到消息了,所以说急倒也不急。
几人很快驱车回到了法医中心,人影匆匆来去,整个裹尸袋被搬到了解剖台上。
殷无书依然没有参与其中,其他人总会忘记他的存在,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倚靠在门边,看着解剖台边的几人忙忙碌碌。说实话,他非常喜欢看到谢白参与在其中的模样,似乎有些人气,又淡得很,冷静而从容。
江昊然他们忙着对比刀伤,忙着开胸腔看内脏状况和腔内积血,忙着用电锯开颅看颅骨和颅内损伤。
这一忙就是大半夜过去了,等众人终于完成了这一步尸检,时间已经快到凌晨。江昊然和老陈摘了手套,好一顿收拾,将浑身上下彻底弄干净一些后,这才用手指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惫。
“小谢你过会儿怎么走?”江昊然一边给自己灌了一杯咖啡,一边问起谢白。毕竟他车在这,而谢白和老陈只有两条腿。
等他问完这话,又喝了一口咖啡,他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办公室里依坐在谢白桌边的殷无书,十分尴尬道:“哎呀,领导,我刚才困晕了,脑子有些糊涂,没注意您也进来了,过会儿我捎您一程?”
殷无书和谢白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江昊然一愣:“那你们怎么走?有人来接?”
殷无书没有多言,顺口说道:“差不多吧。”
江昊然:“……”他有点不太能领悟这个差不多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不过看领导模样不像是假客气,或许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这么想着,也只得点点头,“那好吧。”
江昊然喝完这杯咖啡,便带着收拾完的老陈,开车先走了一步,回家先补个眠再来继续赶工作。
“走吧,再进去看一眼。”办公室里外人离开后,谢白拍了拍殷无书,先一步出了办公室朝解剖室走。
几步之间,他手间已经化出了黑雾。他边走边将黑雾仔仔细细地缠在手指间,从头到尾裹了个严实,而后又化出黑雾蒙在眼上。
刚绕了两圈,殷无书走到他身后,帮他将那黑雾理了理,平平整整地绑好。那些黑雾在他手里和在谢白手里一样听话,甚至当两方一起驱使时,这些黑雾更听殷无书的话,有时候甚至能替代谢白的主导位置。
不过这只是因为谢白身体恢复得不如殷无书完全,等再过上两年,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两人走到解剖台边,谢白借着蒙眼的黑雾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整个尸体。
“怎么样?”殷无书问道。
谢白摇了摇头,眉心微蹙,又渐渐舒展开,抬头冲殷无书道:“没有痕迹,可能真的只是普通凶杀案。”
“那倒也好。”殷无书道,“不过这小半年没什么动静了,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谢白默然无言地看着他,尽管他那双总是透着凉意的眸子被蒙在黑雾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