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林映水下意识挪开了目光,稍稍往外暼去。

越戎就在她转眼这一刻,拎猫似的,冰凉的手指掐着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恶狠狠地吻下来。

林映水惶然睁着眼,能清晰地瞧见他闭眼吻下来纤长的眼睫。

他吻得迅疾,又不得章法,只是嘴唇贴嘴唇同她碰了一碰,连咬她都不会,颇有些稚嫩与生涩。

林映水用力推他。

等他稍稍退开,睁眼瞧她时,多情的双眸还盈着宝润的水光。

林映水本只是推拒他的手迟疑片刻,又狠心举起来,冲着他俊俏的面孔甩了一巴掌。

这一耳光打得毫无保留,声音大得令林映水都心惊。

她不知不觉开始面无表情,神经紧绷,下意识愤恨似的开口:“轻薄,登徒子。”

越戎被她扇了一耳光,面孔上跟桃花渐晕似的,浮起深浅不一的红。

他不恼,转眼盯着她开始笑,唇角扬起的弧度恣意又随性,冷不丁握住林映水那只打他的手,极轻佻道。

“你打人,手怎么还抖啊?打了我,又心疼我?”

“第一次打人不习惯,你别自作多情。”林映水恶狠狠地瞪他,奋力挣起来,试图抽回手。

“那一回生,二回熟?”越戎也便松开她的手,一只手横在她身侧,挡住她的去路。

“你炖了我的昙花,我以后也没得送了,就那么一株,你说如何是好?”

“那是你的问题,花哪里没有,你再买来栽不就是了?”

林映水故意在他面前狠狠地擦了擦唇,像极嫌恶的样子。

越戎依旧笑:“那夜你吻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大反应?”

林映水皱起眉头:“都说了我以为你是他。”

“所以这些日子同我出行,都是在玩我了?”

林映水硬着头皮道:“是啊。”

她这么说着,越戎就又掐着她后颈,毫不拖泥带水地吻下来。

双唇一触即分。

林映水果然再甩了他一耳光。

越戎再次被打了,笑得眉眼都跟浸了星似的,周遭都隐没了,只那双眸亮丽惊人。

“我要是有刀,我就捅你了。”林映水颤颤道。

越戎抬手,轻轻松松拔了她头上一根银簪,好心塞在她手里,握着她的手从心口划到脖子。

“我今日出门急,没带刀,不然便递给你。不过无妨,你这簪子往我心口扎,或者往脖子这儿来那么一下,我不死也得残。”

“你!”林映水气急了,甩着手,急急回收,生怕越戎疯起来,真的迫使她刺他那么一两下。

越戎不笑了,高大的身躯俯低下来,极有压迫感地问:“你现在是怕我死了连累将军府和你,还是怕我受伤呢?”

“当然是怕你死了连累我。”林映水如是回道。

越戎还牢牢握住她的手,面孔倾压下来,林映水往后躲,听他叹息似的妥协道。

“那也很好,起码你总是担心我的。”

林映水要作出发怒的样子,越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调放软,隐隐透出受伤与挫败。

“既然你老把我当做他,那你便一直把我当做他吧。”

“他不喜欢你,我喜欢你。”

“你玩儿我也可以啊,骗我也行。”

林映水心神大乱,见他唇将将压下来,少年傲气的眉眼变得柔软驯服。

她立刻要躲,抬手又想打他。

可手上握着银簪,她又真怕打下去刮花那一张毫无防备的脸。

这么一迟疑,越戎就得偿所愿地再度吻住她的唇。

还是那般傻兮兮的只会贴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