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没事。”林映水正在思索哪里又得罪了聂岚青。
聂岚青忽然走近了,拉着她的手腕带她往里屋走。
“聂小姐?”林映水赔着小心叫她。
“陆姑娘,你来的正巧。”
聂岚青附耳说与她听,很不安的语气:“嬷嬷正要教我如何行成婚当夜的周公之礼,我有些怕,不如陆姑娘来陪我吧?”
林映水大吃一惊。
这种事情就不必了吧?我不想去。
“说是闺房之乐,可我实在怕的厉害。”
聂岚青那张脸上少有出现胆怯的样子,冷冰冰一个美人现在依偎着她,一下子就击中了林映水的心。
“可是,这不大好吧?”
聂岚青闻言当即松开她,有些冷淡与失望:“那便不勉强陆姑娘了。”
?
林映水没曾想她变脸这么快,见她往屋子里,自己倒是进退两难。
她苦思冥想,不明白聂岚青为什么见她犹豫就变了脸。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沈玉闻说的那些传言。
该不会是聂岚青听到那些传言,又对她心生反感,想给她个下马威,试探她是不是还在打谢如昼的主意吧?
思及此,林映水想通了。
她连忙跟上去,说:“那我陪你,以后我嫁人也好省得再学。”
聂岚青掀帘的手一顿,微愣:“你想嫁给谁?”
她本就是为了安抚聂岚青,表明自己对谢如昼绝无想法的立场,思来想去只有拿沈玉闻当挡箭牌,于是故作羞涩:“沈玉闻,沈公子。”
聂岚青阴恻恻道:“那个病秧子?”
“啊?”
林映水疑心自己听错了,聂岚青怎会这么刻薄地说人。
聂岚青收拾好表情,自然而然道:“听闻他常年缠绵病榻,身子不大好,人又软弱,恐非良配。”
林映水就知道是自己听错了,笑着说:“生病总会好的,没关系,他就是咳疾,我寻了药方给他治了治,已经好了。”
她寻思要装作喜欢沈玉闻的样子令人信服,于是对沈玉闻夸得天花乱坠。
“沈公子人很好,温文尔雅,人也俊,他也不是软弱,就是脾气好,对我百依百顺,嫁人的话就要嫁这种听话的郎君,我一点也不喜欢那种对我爱答不理的。”
说的就是你,谢如昼。
聂岚青直勾勾看着她一脸笑容地提起沈玉闻,似乎冷笑了一声。
“陆姑娘移情别恋倒是极快。”
林映水还以为夸她呢,立刻顺着聂岚青说,无比赞同道。
“我可不是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聂岚青皮笑肉不笑地瞧她,掀开帘子往屋里进了,等林映水也进来,她把门死死地关上。
往深处走,果然站着一个年长的嬷嬷,桌案上摆着不少春宫图册,还有一些精巧的绣春囊。
林映水同聂岚青双双坐下,听那嬷嬷开始讲话。
嬷嬷先是让她们看那些春宫和绣春囊。
林映水古井无波地摆弄着,神色正经的很。
这种写意的古风春宫她欣赏不来,因此也没有觉得多羞耻。
一炷香的功夫讲下来,林映水早就神游天外,开小差去了。
嬷嬷还在对着聂岚青细细念叨:“小姐要仔细观看,好于成婚当夜讨得夫君欢心。”
林映水回过神来,听着觉得刺耳,两个人成婚凭什么要聂岚青讨谢如昼的欢心啊?
聂岚青低眉顺眼地应是,林映水眼尖看见她翻画的手都在发抖。
怜爱了。
小姑娘哪里懂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