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不好,你是在欺负我。”
“你说喜欢我,但是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她太心软了,那夜想着要把谢如昼供出来,最后她只说有误会,没有将谢如昼强迫她的事说出来,怕引得聂岚青与谢如昼再生风波。
也许还带着丁点儿消极,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反正怎么说别人大概也不会相信,陆水秋会被谢如昼强迫。
关于谢如昼的事,她按下不表,林映水平静地将这些剩余的苦楚倒出来。
聂岚青听着,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扶着椅子想站起身来,又怕这样的动作给她带来压迫感,索性膝行到林映水的凳子边。
林映水见不惯,叹口气:“我好好的认真地在跟你说话,你一定要这样装可怜吗?”
聂岚青仰头看她,抓住了她的衣摆,指尖捏得紧,固执中又带着一些害怕:“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敢情说了半天,人家连她的意思都没听懂。
林映水刚要张口,聂岚青就在黑暗中紧张的看着她的面孔,绷着嘴角问:“你是彻彻底底讨厌我了吗?”
屋里渐渐安静下来了,外头那醉汉踉跄着走了。
林映水微叹。
她不是咬着一件事情不放的人。
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她不想困在一些痛苦之中。
毕业那年,她找同班喜欢她的男生借了两千块,打了借条,后面好不容易要还给他的时候,家境优沃的男生玩笑般地说:“不用你还,你当我女朋友吧。”
她当即觉得惶恐与惧怕,最后四处拼凑,向对方转了双倍的四千。
男生当然不稀罕这一点钱,两千块钱可能都不够他的零花,对于那时的林映水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那个时候,同专业读经贸的同学们,大多都是家境优沃,像林映水这种家境贫困的程度其实是少见的。
她其实心里是有怯意的。
男生即刻打电话向她道歉了,没有收她的钱。
林映水坚持,他才收下了原本的两千,解释着只是玩笑,说可以替她安排一份家里企业的工作。
她拒绝了。不是为着无畏的傲气与自尊。只是真的接下了那样待遇优渥的工作,又能和他保持正常的同学关系吗?
她不想要利用别人的感情。
时隔三年,对方结婚发请帖,她婉拒到场,咬牙包了个九百的红包。
男生没收,发来长长的语音,仍为当年的事情道歉。
其实即便被冒犯了,她也感激对方,在她非常窘迫的时候,借了她这份钱。
她从来不刻意去记住那些痛苦与难熬的时刻,也从来不把别人对她的冒犯放在心上。
别人对她道歉,她就会放下。
很多时候,她都是想要过得容易一点。
林映水转头看向聂岚青:“我只是希望你对我道歉,然后放下这件事情。”
“放下是什么意思?”
“放下就是放下。”
聂岚青道:“你并非原谅我。”
林映水揉了揉眼睛,已经有些困倦了:“你做得那么过分,难道我就必须原谅你吗?”
“你讨厌我了。”聂岚青固执地重复。
“我是讨厌你。”
她居然承认了。
聂岚青猝然睁大眼眸,惶然无措。
“你骗我太多了,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林映水一时都无法回顾因着错认他是林映水,到底忍让了多少件事。
“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骗我,还强迫我。”
聂岚青抓住她的手:“我可以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