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员外留下的?血字,怎么看都像是在告诉大家凶手乃他的?大儿媳妇。
因为齐员外不想分家,齐大媳妇心怀怨恨?
姚黄才想到这里,忽听惠王爷道:“走吧,您与张岳继续在这边守着,直到官府来人,其余什么都不用跟街坊们透露。”
出了堂屋,惠王爷也没?有回答齐家众人或街坊们七嘴八舌的?提问,一路回了东院。
惠王爷有令,让众人各自散去休息。
姚黄推着他回了东屋,尽管惠王爷什么都没?碰,她还是习惯地?打湿巾子递给他擦手。
赵璲看着面?前的?王妃,问:“刚刚有没?有害怕?”
姚黄摇摇头,期待地?问:“二爷看出来了吗?”不跟街坊们说,跟她讲讲总行吧?
赵璲先擦手,重新躺到床上,他才拥住靠过来的?王妃,道:“齐员外右手掌根、小指一侧都没?有沾血,你可以想想,如果你在弥留之际想沾自己的?血留下线索,你会抬起?手只用指腹去沾血,还是将整只手平移过去沾血。”
姚黄想象那?场景,皱眉道:“流了那?么多血,字也只写了一半,说明我?都快咽气了,沾血的?时候肯定抬不起?胳膊,当然是整只手移过去……啊,我?明白了,那?字不是齐员外写的?,是有人在他死后抬着他的?手去沾的?血,故意陷害大郎他娘!”
赵璲:“……不用这么大声。”
姚黄压不住自己的?激动,坐起?来,抓着他的?手问:“二爷怎么这么厉害?我?当时真的?都怀疑上大郎他娘了,你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或许给她足够的?时间,她也能看出这条线索,可惠王爷只是在门口扫了那?么几眼,一下子就?抓到了关?键。
赵璲:“……经?验之谈,如果你多看看破案相关?的?话?本,也能看出这个凶手的?拙劣之计。”
只一条就?让王妃给了他过高的?赞誉,赵璲就?没?再补充其他线索,譬如齐员外脑袋上流下来的?血迹与他现在趴着的?姿势完全一致,但如果齐员外流了那?么多血后真的?有清醒过来再沾血留字,他的?身体至少脑袋应该会有所移动,偏离地?上的?血痕。
如此可见,齐员外应该是一击毙命,从血液流到地?面?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挣扎。
凶手有些小聪明,却?不够理智冷静,才会留下那?么多破绽。
所以赵璲不是谦虚,而是王妃真的?过奖了。
他读过那?么多刑部?卷宗,只从凶手的?手法考虑,齐员外的?案子放在里面?根本不值一提。
姚黄:“我?不管,王爷就?是厉害!”
赵璲接住扑过来的?王妃,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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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灵山县的?徐知县带着捕快们来了,按照大齐律法,凡是命案,知县都得亲赴现场。
惠王爷不想再出门,姚黄带着阿吉挤进齐家,踮着脚往里面?张望,发现这位徐知县才刚刚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肤色微黑,面?相端正。
徐知县在北屋待了两刻钟左右,出来了,鹰隼般地?看向齐家众人,看得齐家几口子都慌了,徐知县才道:“我?在齐老?手下发现半个血字,你们当中,可有谁的?名字是草字头?”
此话?一出,吕氏第一个扑向齐大媳妇,齐大媳妇懵了一下,跟着一把甩开吕氏,大声喊冤。
街坊们的?猜疑指责也在此时达到了高峰,震得姚黄的?耳朵都跟着嗡嗡,就?在她暗暗担心徐知县的?断案能耐时,徐知县喝斥众人安静,盯着齐大媳妇伸出左手:“除了血字,我?还在齐老?左手发现一枚耳坠,可是你的??”
众人齐齐看向齐大媳妇,却?又都瞧见被甩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