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的眼上。海鸟的视线飞快滑过一艘陆吾商船,甲板上是魏诚响和两个太岁。
王格罗宝一把扣住那画面,在法阵后睁开眼,紧盯住奚平的嘴唇,读完了他嘱咐魏诚响的话。
“抓住你的小尾巴了……居然还在这主动找死,那我就放心了。”
王格罗宝拍散法阵,拿出笛子,人耳听不见的声音从海底扩散出去。
有几分污浊的水中,一排水藻无声无息地贴在了魏诚响所在的蒸汽船底,随着飞溅的水花,少量地粘在甲板和船舱上,盯住了船舱中呆坐的纸人。
和伴生木的联系断了,这纸人应该就是太岁联系他狗腿子陆吾的唯一途径。
果然,片刻,那纸人不太协调地站了起来,走到飞鸿机旁边,给陶县发了一封信。
陶县赵檎丹接到字条,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了腹稿。
不多时,正要付印的《陶闻天下》接到通知,临时插一则消息,版已经排不进去,直接单独印一页,随主刊附赠。
写道是:三岳悬无长老携银月轮南海露面,遭照庭晚霜联手狙击,疑凶多吉少。
照庭和晚霜还没联手,不要紧,提前一会儿不算造谣。悬无虽然还硬朗,但不妨碍大家先咒他一咒。
自从陶闻天下第一个爆出北历攻占南矿的相片,又“不慎”流出余尝的录音,不说全天下的眼睛至少整个西楚都在盯着他们。
因为那份录音,西楚造反军阀内讧,余尝八年苦心经营的人脉几乎毁于一旦。而悬无离开之前,因银月轮认主、镇山大阵归位,三岳山混乱的灵气陡然安定,封闭的东衡城门打开,内门修士倾巢而出,来势汹汹地杀向四方。
各地军阀连余尝在内,都绝望地以为大势已去。
这时候突然得知悬无和银月轮离开了三岳山,并有很大希望死在外面!
这简直是话本式的柳暗花明。
三岳除了悬无再无蝉蜕,剩下的升灵们虽然被悬无按头合作,却明显不是一条心,难怪“剿匪”剿得这样凶,他们在虚张声势。
造反军阀的大供奉们不乏筑基中后期、甚至半步升灵的高手,而且人多。
那么大一座灵山,千秋万代的灵石资源近在眼前……
贪婪和狂喜让内讧的供奉们停了手,甭管最后怎么样,先抢到再说,遂从四面八方,喝了鸡血一样,一窝蜂地冲向三岳山镇山大阵!
与此同时,潜伏在三岳西座的陆吾徐汝成等人也接到陶县同僚消息,不动声色地在里面开门带路,推了一把。
镇山大阵与镇山神器紧密相连,三岳山脉一动荡,银月轮骤然就不稳了。
悬无立刻感觉到了国内动荡,暗骂一声他来之前确实没料到支修会出现在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