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强悍到无人能挡。
邪祟不行,仙尊不行,他们自己捏造、自己笃信的“神明”也不行。
正一目十行浏览各国陆吾线报的周楹眉心好像被细针扎了一下,顶级的灵感触碰到了什么,手指一搓,周楹扣住了一块转生木片:“士庸?”
没有回音。
而此时陶县中,一切好像静止了,每个修士的神识都被洪流卷过,刹那间没了知觉。
神秘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公理飞过大街小巷,卷过男女老幼心头,被银月轮洗掉的记忆轰然归位。人们想起了那个天总也亮不起来的七夕夜,想起了那场怒不可遏的大火,全县枯死的转生木齐刷刷地“沙沙”响着,像是在允诺回应着什么。
蛇王仙宫的地下密室里,原本供奉的太岁神像被三岳悬无打碎了,香案上已经积了一层灰。
烛火却无端自己着了起来,飘起来的轻烟幻化成许多转生木的形状。那烟里的树影和县城里枯死的真树彼此应和着,烟雾里,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形。
与此同时,千丈返魂涡下,同魔种一起被封印在无渡海底的奚平身上突然浮起火焰色的光,他整个人缓缓融化在了光里,从蝉蜕禁地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陶县供桌上,香雾轻烟里的人形凝出了实体。
望川载着无渡海大魔头都没能偷出来的身体,就这样出现在千里之外,被一个愿望渡回了人间。
“士庸,士庸……”
奚平觉得自己恍惚中听见了支修的声音,心里自嘲了一句:怎么一挨打就想起师尊啊,我还没断奶么?
他神识却本能地循着那声音追了过去。
“跟着我,这边来。”支修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倦意,语气却并不紧迫他好像就是那种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能把一切安排妥当,笑一笑再走的男人。
奚平迷迷糊糊地嘀咕道:“您老不好好闭关,操心倒多。”
支修:“因为哪个不争气的孽障……我说,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钱?”
奚平:“也没多少,可能就两颗白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