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起。”

徐泽长臂伸到床边,搂住了青年的一双腿。

他依旧睡眼惺忪,赖在床上,小男友的睡衣不合适,因此徐泽这会儿全身只着了一条紧绷绷的内裤。

半截被子搭在腰间,露出精壮赤裸的上半身。

“别赖皮。”

邵言锐红着脸地推了推他乱糟糟的脑袋。

男人拿脸蹭在他大腿上,像只撒娇的大狗,简直是直戳到了邵言锐的软肋上。

得亏他今天醒得早自己偷偷解决了一回,邵言锐心想,要不是真能体验一把“从此君王不早朝”。

“快点,我饿了。”

他又揪了揪徐泽的头发,努力抵御来自裸男的诱惑。

“好吧……”

徐泽翻身坐了起来,偷了个香。

“看在我家小勺给我买了爱心早餐的份上。”

邵言锐面露嫌弃地推他去漱口,转身把早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摆好。

却没看到,房间金属幕墙的倒影里,自己的嘴角一直是向上翘着的,压也压不下来。

吃完早餐,两人在诊所门口分别。

徐泽目送邵言锐上班去了,自己才转身进了店里。

虽说要准点来开门,但抵不住恋人间黏糊的时光过得太快,徐泽下楼都差不多九点了,诊所主人文昌已经坐在里面接诊了好一会儿。

“就是他?”老爷子摘下挂脖老花镜擦了擦,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嗯。”徐泽眉目舒畅,一边换上白褂子,一边说,“是他。”

文昌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只道,“小泽你也是大人了,自己做决定就好。”

老爷子在这城市里坐诊这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各式各样的感情也屡见不鲜。只是有的事发生在自己关心的小辈身上,总是要多记挂些。

“你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他了?”

店里这时没客人,文昌搬出了放在几案底下的茶具,徐泽顺手将烧开的水壶提了过来。

老人家这话让徐泽动作顿了顿,“还没。”

他说完,手下的动作继续,稳当地将茶具冲洗了一遍。

“年底就还完了,”徐泽语气平静,“没必要让他知道。”

“你呀你。”文昌摇了摇头,“一个人扛着不累吗?”

他一边将茶叶拨进紫砂壶里,一边不太赞同地说,“既然有了伴,有的事可以两个人一起分担。”

“犯不着。”徐泽轻嗤了一声,“那种破事恶心我一个人就够了,让媳妇儿操心算什么男人。”

“你这脾气……”文昌手里还捏着茶勺,隔空点了点小辈的额头,“看上去好说话,其实啊,和你爷爷一样倔!”

徐泽恢复了笑样,还挺得意,“亲孙子,能不一样么?!”

文昌也被他逗笑了,摇摇头认真泡茶,不再多嘴。

他和老徐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操心什么?日子再怎么都是能过下去的,小孩儿们开心就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咯。

*

谈了恋爱的人,精气神是真的不一样。

邵言锐自己不觉得,但他周围的同事或多或少都能察觉。

其他人不敢问,但卓朗向来自来熟脸皮厚,出院之后消停了一段时间,就又恢复了活跃。

某天中午一群人吃完盒饭,他顺手帮几个甲方领导扔垃圾,路过邵言锐的桌边时看见他在低头玩手机,开玩笑似的张嘴就问。

“邵哥,跟对象聊天呢?”

邵言锐手指一划,就关掉了微信的界面,抬眼瞟了卓朗一眼。

偷听的几个小年轻都以为卓朗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