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私底下掰着手指头偷偷算了算,发现自己好像还没达到最低的提成标准。他有点慌了,钱不是最主要的,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兰姐说的不能给她挣钱就滚蛋的话,生怕被嫌弃被赶走。
他其实也有想过去问兰姐要客户。
可是每次脚都踩到大堂边上了,又忍不住缩了回来。
看着坐在前台翘着红指甲悠闲嗑瓜子的女人,卫溪总忍不住想起他娘。
他怕自己说错话,又挨打。
明明知道兰姐不是会动手的人,但心里的怯弱还是让卫溪做不出主动的行为,只能默默又回到空无一人的培训室,一个人继续练习。
今天他本以为又是颗粒无收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么巧能碰见蒋锋这个帮过他的好心大老板。
卫溪一下就觉得这个月的业绩……又有了希望!
所以他忍不住揪住男人价格不菲的西装裤,仰着头试探又带着期盼地望向他。
“我、我最近每天都有练习,手法比之前好多了!”
“您要不要试一试!?”
*
蒋锋不会承认他是被小矮子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睛给晃花理智了的。
等他意识到自己点头同意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您今天想做什么项目?”
小技师站在床边跃跃欲试,“肩颈、腰肾、肠胃按摩,我都好好学过了哩,手法绝对没问题!”
卫溪像个憋了许久的蚌壳,终于遇上愿意撬一把的人,主动打开小嘴巴就噼里啪啦往外倒,一点没注意到听众略带僵硬的脸色。
“还有针灸、火罐、推经络,我练手的次数比较少,不过您想做我也可以试……”
“停停停。”
蒋锋听得头都大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实在不想大半夜的再遭受折磨,干脆选了个对两人都比较友好的项目。
他指着床边的小凳子让卫溪坐下,“给我按按头皮就成。”
今晚虽然是饭局,但和官家的人打交道,一言一行都得十分注意,所以他神经一直是绷着的。这会儿松懈下来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怎么睡好觉的后遗症就涌了上来。
脑袋里跟有针似的,一戳一戳地扯着疼。
蒋锋其实完全不指望这个小不点能缓解多少不舒服,他只是觉得好歹脑门上肉少。
小螃蟹没得地方夹钳子。
*
蒋锋这次的判断没有出错。
覆在他后脑勺的手指轻得像棉花,被细嫩的指节支楞着,贴着他头皮四处打转。仿佛十颗软绵的小棉球在脑袋上跳跃滚动,一点儿也不疼。
他闭上眼,思维在酒精的影响下有些放空。
会所给他们几个老板准备的卧房不像普通的按摩室那样狭小,装修和布置都要高档许多,连床都是价格不菲的贵牌。但床再贵,尺寸也是固定的,正常人横着睡觉都没问题,但遇上蒋锋这样的大高个,就不够容纳了。
蒋锋脑袋靠在床沿的一边让卫溪揉着,上头舒服了,下面却有点难受。
他小腿有一截悬在空中,木制的边缘硌在腿肉上,放久了血液都不太顺畅。他换了个姿势屈起膝盖,但今天穿的又是正装,屈腿一绷,更难受。
于是蒋锋皱着眉坐了起来。
这把卫溪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自己又按得不好让客人生气了,局促地从小板凳上窜起,扭着手紧张地看向男人。
“你上来。”
蒋锋身体换了个方向,顺便冲小技师招手。
“啊?”
卫溪又傻愣愣地发出茫然的声音。
蒋锋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算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