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讲也可以的,”杨科说,“你看你爸是信你还是信我。”
“我这儿有行车记录仪,”江阔指了指车上的摄像头,“你放的屁,每一个这里头都有记录,你说他信谁。”
“但是你不会拿这个出来。”杨科说。
“这么胸有成竹?”江阔转过头,“能养活不少熊猫了吧?”
“因为你讲道义啊。”杨科笑了笑。
“滚!”江阔气壮山河,“大炮!一会儿出了城给他扔路边!”
“好嘞!”大炮也气壮山河。
杨科给老爸报的地址,在城北,是去高速最近入口的必经之地,地点本身很可信,加上杨科和杨科手机的演技,就更是可信。
所以这会老爸的人肯定都去了那个高速口堵人,在他们发现不对之前,江阔有起码半小时的时间,足够出城了。
就算再打电话问杨科也没用了,在杨科的剧本里,大炮已经把他的手机给砸了。
“没全扣我头上,”江阔说,“又得谢谢你了是吧?”
“不如全扣我头上了,”大炮说,“我爸拿我一点儿招没有,江总拿我更没招。”
“那就不可信了。”杨科说,“毕竟你一直都是江阔狗腿子。”
“你大爷!”大炮一拍方向盘,“你离间谁呢?今儿也就是求着你了,给你点儿好脸还来劲了!我现在就给你扔下去你信吗?”
“开你的车。”江阔说。
时间上的估算还是准确的,车刚开上县道,还没把杨科就地扔下车,江阔的手机就响了。
不过显示的号码并不是江郁山,而是江了了。
江阔松了口气,接起电话。
“出城了吗?”江了了问。
“没有。”江阔说,“我能那么傻吗,肯定不会再走青年路,我走……”
“不用装,我自己。”江了了说。
“刚出来。”江阔看了一眼窗外。
“怎么谢我?”江了了问。
“跟你亲哥还……”江阔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一到关键时刻就亲哥,是谁忿忿不平红颜料写血书要求彻查医院是不是把咱俩顺序抱反了的。”江了了说。
“这种陈年老账就不翻了吧……”江阔一阵尴尬,“说吧要什么。”
“要不就那辆摩托吧,你不是一直嫌弃它劲儿不够么,我不嫌。”江了了说。
“车让爸锁保安部仓库里了。”江阔说。
“我去要,”江了了说,“你什么时候想开,我可以租给你,年卡九五折。”
没等江阔再出声,电话挂断了。
“什么情况?”大炮问。
“一切顺利,”江阔低头拆着手机卡,“让你给我买的卡呢?”
“这儿,”大炮从兜里掏出一张手机卡扔给他,“了了敲了你一笔吧?”
“给我发个句号,要走我那辆摩托了。”江阔说。
“你反正也不开那个,”大炮说,“要没她回家拖着阿姨出门,你都不知道哪天能出来。”
“嗯。”江阔应了一声。
“前面路口?”大炮问。
“嗯?”江阔抬头看了看前面。
“你说前面路口扔我下车。”杨科在后头给他解释了一句。
“走吧,”江阔一挥手,又回头看了杨科一眼,“闭嘴呆着谢谢。”
绕远送杨科没什么问题,老爸以为他要往北走的时候他往南,等老爸想着要往东西南找找的时候,他已经往北了。
而且九天瀑布这会儿就属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里的那个最危险的地方。
车在县城路口停下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