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芮抿抿唇，“好，那我下午就走，棠生。”

宋棠生欣慰地带他回了学校。

跟吴主任说过这事，这人拿了人家的钱，当然是笑着应承，只是又多嘴跟宋棠生说：“小宋老师，你们是不是也在这几天了？”

宋棠生心里把他祖坟都挖出来骂，面上仍堆笑：“快了。”

娄芮马上道：“那我要跟你一起走！”

宋棠生：“……”

本来不差这几天，但他就不信打不走娄芮这个狗皮膏药。

兰馥冷着脸约娄芮去操场散步。

实际上，天黑了，学校里的灯又很暗，周围的树木簌簌作响，实在没有什么散步的意趣，倒是挺适合拍恐怖片的。但是兰馥相约，不去岂不是怯战，娄芮自然第一时间答应了。

他们一个说话恶毒，一个偏偏是哑巴，纵然娄芮骂了很久，兰馥也一言不发，忽然，兰馥拉住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嘭!

一闷棍从后面敲上娄芮脑袋，紧接着又是一个麻袋套住上身，宋棠生把他踹倒，拎着棍子就揍，兰馥浑水摸鱼中也打了几下，多少掺杂着几分真情实感。

本来他不想再理宋棠生的，一听说敲娄芮闷棍，马上神采奕奕地答应了。

“你他妈还敢不敢缠着我？”

“贱人，滚回去很难吗？我操你大爷，就会给人添麻烦的蠢货。”

“傻逼，看我不揍死你。”

宋棠生越说越起劲，娄芮赶忙求饶：“我不敢了宋少！饶了我，饶了我吧宋少……”

“兰馥，兰馥你帮我求求情，兰馥，看在我们是同行，啊……！”

一声惨叫后，娄芮不出声了。

兰馥把他扛回宿舍，碰见宿管大爷，只说娄芮喝醉了。

那人安静下来后，兰馥也准备回去休息，却被宋棠生拽住尾指，可怜兮兮的，像猫一样喊他：“兰馥哥哥……”

兰馥身形一顿。

“兰馥哥哥，你就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兰馥不管他们相连的手，自己迈进宿舍，宋棠生紧跟着过来了：“兰馥哥哥，兰馥哥哥，你饶了我，我给你操好不好？我再你面前永远做0好不好？”

兰馥眸光微动，在纸上写：没有永远。

又写：你不是快回去了。

说到这，宋棠生放开他的手，垂头丧气：“我也不想呀，可是支教就二十天。你跟我走吧，我养着你，我们不就永远在一起了？”

兰馥摇头，笃定地写：你舍不得家里那些莺莺燕燕。

“……我真没有，”宋棠生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坦白说那是笑话，但我总不至于脚踏多条船，我每次都只谈一个，你别连这个都怀疑。”

兰馥嗤笑：等你抛弃我，我该怎么生活？

“你有粉丝，还有经纪公司，最不济你还可以去爸妈家里啃老。兰馥，人想活着其实也容易，只要你别强求太多。”

宋棠生渣的理直气壮顺便还能给他讲一通大道理，兰馥也是想笑，但终于没说什么，只是推开宋棠生：请回吧。

他们注定没有可能。

兰馥不再见他，宋棠生也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见兰馥。

甚至不再见那些小学生。

他在窗外看他们盯着其他老师板书的样子，有人问老师你怎么不用班班通？小宋老师就会用。小宋老师还会给他们玩电脑，带他们看电影，给他们讲外面缤纷绚丽的世界。

不同于狭窄山村浓得刺目的绿。

小宋老师会走，他们会留下。

宋棠生突然有了点古怪的感悟。

有些时候，未必是想要的就一定能留住。兰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