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书唏嘘不已地端坐龙撵中,收了收心,准备去撩国师了,掀开了龙撵的的门帘。

旁边的福安瞥到这一幕,就连忙扬声:“停”

八个大力太监停下,轻轻放下龙撵,福安低了低身子:

“陛下有什么吩咐。”

闻玉书怀里捧着暖炉,犹豫了片刻:“皇叔,可在御书房?”

“摄政王的住所离得近,奴传膳前隐约瞧见他往御书房去了,王爷……今儿个脸色可不太好看呢,估计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福安思索了一下,说到后面就压低了声音。

闻玉书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先去摘星楼吧。”

如今还没到听国师讲经的时辰,摄政王又在御书房等着,几个太监面面相觑。

福安脑袋里闪过今早干爹给小皇帝洗手的画面,笑得很喜庆:“哎,奴才知道了。”

他直起了腰,扬声叫起。

闻玉书便将掀开的马车帘子放下去。

龙撵到了摘星楼前面,弟子还挺意外,先行了礼,进去通传,没多久就小跑出来了。

“陛下,国师请您进去。”

闻玉书点了点头,进入了摘星楼,来到江聿风待客的正堂。

弟子刚上了一杯茶,闻玉书还不等喝,江聿风便进门了。

国师今日穿了身青色绣竹叶的锦缎袍,发冠换成了一根玉簪,眼上还是两指半宽的白绸,腕上戴着珠串,行至到正堂中央。

“臣江聿风,见过陛下。陛下今日倒是勤勉。”

他不咸不淡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闻玉书听了以后有些脸红,知道自己昨天来的那么晚,今天又这么早,总归不太好。

“朕找国师有些事……”

江聿风倒是不曾想过小皇帝找他有什么事,看他吞吞吐吐,心中难免好奇:

“陛下找臣有何事?”

闻玉书正在心中纠结着该不该说,听到江聿风的声音,才不大好意思的呐呐:

“昨天的药膏……能不能给朕再用些。”

“……陛下还没好?”江聿风问了一句。

闻玉书表情别扭了一瞬,目光闪躲地移开了,看向自己的手指,含糊地嗯了一声:

“还没好全。”

那药膏是江聿风亲手所制,功效如何他最是清楚,用一次便有成效,断不会叫小皇帝这么怕他,还特意来求,除非……昨夜发生了什么。

江聿风并未拆穿小皇帝拙劣的演技,只道:“好,陛下去经阁吧,上完药,再讲经。”

闻玉书十分感激地谢过国师,但看着他的目光还是带有一丝小心,毕竟他在国师身上也闻到了那种不好招惹的,薄情寡义的气味。

江聿风自然没错过那一丝小心,唇角微扬了一点。怕是头一次看见不敬重他,也不轻蔑他,反而看透了他内心一般,害怕躲远的。

……警惕心倒是重。

小皇帝去了经阁,等着江聿风去拿药。江聿风从卧室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盒崭新的圆盒,挖出了一大半的药膏,带着剩下的半盒回去。

“这药膏制作麻烦,只剩下这些,暂且够陛下用上一回。如若下次陛下还需要,再来臣这取。”

一身青色锦袍的男人拿着一个圆盒,递给坐在床边的少年。

闻玉书心中啧啧,这神棍说起谎话来草稿也不打,脸上更是一丝心虚也无,怪不得喝口茶都高深莫测的,让来找他指点迷津的大臣们心怀忐忑,自己先脑补了一大堆,对他越发恭敬了。

他表面失落地垂了垂眸,像是本来还想着要上一盒,就不用来摘星楼了。

他怕皇叔怕的厉害,更别说对方心情还不好,担心被他发现自己身上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