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挑拨离间的仇晗远噗嗤一声笑了,满皇宫也只有他胆敢这么肆意妄为,看太后的热闹,女人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仇晗远拿着拂尘,眉眼柔和:“看来太后还有私事要处理,臣和万岁就不打扰太后了。”
说着便侧过了身去,看向小皇帝,他说走闻玉书便不多留,先走到了前头,离开慈宁宫。
仇晗远带着他去了养心殿。闻玉书一进门,先瞧见的是坐在龙椅上,拿着一本奏折看的闻鸣霄,然后才是下面跪了一排的瑟瑟发抖的太监。
其他宫女太监一叠声地给闻玉书请安,叫着“陛下”,几个瑟瑟发抖的太监不知为何抖的更厉害了,其中一个还尿了裤子。
闻玉书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又不敢多瞧。他站在那些太监的前头,小心看向龙椅上,头也不抬的男人,老老实实和他问好:
“皇叔。”
闻鸣霄淡淡地抬起眼皮,将奏章往桌子上一放:“圣上这两个字倒是说得利索了,口疾有所好转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地问,听不出什么人情味儿,小皇帝年纪本就浅,还不怎么经事呢,被他吓得一下想起那天他压着自己舌头的事,更不会说话了,笨拙的磕磕绊绊:
“要……要让,皇叔失望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怕男人生气一样小心,虽然有些结巴,声音却好听的紧。
闻鸣霄自然清楚小皇帝怕死了自己,瞧他鹌鹑似的模样,轻笑一声,换了个话题:
“底下这几个太监,圣上瞧瞧可还记得。”
闻玉书顺着他的意看过去,却看到一排低到不能再低的脑袋,又不敢问皇叔这些人是什么人,面色纠结,仔细打量。
旁边的仇晗远抬腿踹在一个太监肩上,将对方踹翻了出去,语气却叫人不寒而栗:
“不懂事的狗奴才,把头抬起来。”
那几个太监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露出了几张满是眼泪的,闻玉书熟悉的脸。
闻玉书才一看清楚他们的脸,就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就白了。
太监没了根,不算个全乎人了,大多数心理都有点变态,他自出生就只有一个老嬷嬷在身边照顾,能活到现在也算命大,可又结结实实是个皇子的身份,常常被一些心中阴暗的宫人欺负羞辱,说话结巴,也是被欺负出来的毛病。
“陛下!陛下!奴才知错了!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奴才一条小命吧!”
“奴才,奴才求陛下饶命啊!!”
这几个太监之前还叫原主那不大一点的孩子给他们下过跪,现在倒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头磕在地上没几下就出了血,还有一个跪着爬过来,想要抱闻玉书的大腿,求他放过自己。
闻玉书慌忙地退后几步,撞在仇晗远胸膛上,下意识回头,一双黑眼睛又恐又惧。
“这些欺主奴才,便由圣上亲自处置吧。”龙椅上,穿黑底织金蟒袍的男人淡淡地道。
闻玉书白着一张脸看向他,龙袍下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害怕地哀求:
“皇,皇叔。”
那几个太监还在痛哭流涕地求他原谅,龙椅上,一身蟒袍的闻鸣霄五官深邃凌厉,半分怜悯都没地瞥过去一眼,看什么虫子似的。
“圣上要登基,这些欺辱过你的宫人便一个也不能留了,冒犯天威,由圣上亲手处理最为妥当。”
闻玉书眼睛里多了些水雾,唇瓣颤抖着,呼吸有些急,忽然,他手中一凉。
身后仇晗远带着他轻轻握住了一把剑的剑柄,他几乎笼罩在他身后,身上冷幽幽的花香闻起来更加冷腻,吐出的气息宛若吐信的毒蛇:
“只知道见风使舵的奴才,凌迟处死也不为过。万岁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