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书在二人中间悠悠转醒,看了看左右两边熟睡的男人,趴在床上,懒洋洋地枕着胳膊,从枕头底下抽出露出红色边角的红包出来,将红纸拆开,看那几个写着“去殃除凶”、“福山寿海”的铜钱落在红纸里面,忍不住笑了一声。

真把他当莹姐儿哄了。

他将铜钱都用红纸包好,重新塞回了枕头底下,躺在枕头上,没多久便再次睡了过去。

年假一过,众人也要上朝了,正值百废待兴之际,各处官员都忙的很,内阁正式由江言卿和闻玉书接手,吏部也重新交给了他。

当初戚韵进宫让小皇帝选闻玉书当他老师,小皇帝还不太情愿,看来如今是真的佩服他这位老师的学识了。

而闻玉书也没让他失望,将改革的事一点点渗透进每个府每个县,从根本上杜绝横征暴敛,强占土地,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官员们不甘心,都指望着江言卿出手,毕竟江言卿可也是世勋贵族,再这么下去他的利益也要受到打击。

可谁没想到江言卿二话没说,恭恭敬敬应下差事,帮闻玉书把事办了,气的官员们在家里直骂,好在闻玉书也清楚官员们的俸禄实在太低,既然要让马儿跑,也不能让他们一点草不吃,没做的太过,官员们也就忍了下来。

六部各司其职,朝堂渐渐恢复平静。

江言卿和戚韵最近却郁闷的很。

他们和闻玉书亲近,闻玉书也不拒绝,还会向往日一样绵里藏针地刺他们,但再多的他们便看不出来了,开玩笑似的说要给莹姐儿当继母,这人只笑着喝口茶不理他们,这让二人心里拥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落不到实处。

直到有一日,听说闻大人跟同僚一起去了鑫雅阁喝酒的二人一个捏断了筷子,一个捏碎了酒杯,霍然起身,便去鑫雅阁抓人去。

丝竹悠扬,舞蹈精美,客人们一边吃着酒,一边笑着交谈。

鑫雅阁不是什么勾栏瓦舍,不过也差不太多,披着一层光鲜亮丽的皮罢了。

庄妈妈笑盈盈地扇着扇子,和楼下一位客人打趣几句,刚要往楼上走,忽然停下。

她敏锐地往门口瞧了一眼,外头进来了两个男人,这一眼就让她心里咯噔一声。

这二人一个穿着黑衣,模样英俊冷硬,一个穿着绯衣,狭长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便有攻击性了,二人肩上都披着披风,裹着一身寒气,这料子一看便是顶好的,两张脸布满了黑气。

这幅样子庄妈妈可太熟悉了,心惊肉跳地哎呀一声,提着裙子就要跑到楼上去躲起来,走到一半,才慢慢停下,古怪地反应过来这是两个男人,不是哪个大人家的当家主母,那怎么一副仿佛她鑫雅阁抢了他们夫君,来抓奸的样子呢。

庄妈妈控制不住好奇心,观察了一会,那二人没多久,就带着一个穿青袍的男人从楼上雅间下来了,似乎在里面看到了什么,脸色又黑又绿,忍不住的气愤和委屈,咬着牙质问那男子怎么能喝女人的酒,来这勾栏瓦舍做什么?想娶哪个狐狸精?

那人十分无奈的说他只是喝了喝酒,同僚相约,不好不去。

庄妈妈手里的扇子啪地一声掉了。

三人就这么纠纠缠缠,转眼到了秋季,戚韵和江言卿还是没个正经名分,日子一天天过去,国库也一天比一天充裕。

哈撒部落新王登基,边疆到底还是爆发了战争,这次没有奸臣的阻挡,朝堂上皇帝说了算,大将军戚韵领命出征,小皇帝在朝堂上问他有什么想要的,戚韵当即便跪在大殿中,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