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北哪能干,“太远了吧。”他扣住她的肩,猛的紧锢在怀里。
南絮咬牙,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已沉封许久不敢翻看的图片,是最后他那张侧脸,“我告诉你,再惹我,你会活的比他还难看。”
陈湛北盯着自己“死”讯的相片,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来了句:“你看,死成这样子,多好看。”
南絮点下删除,陈湛北想拦都来不及,“别啊,留着做纪念,纪念我死过一次。”
“纪念你个头,给我好好活着,你要敢死,我保证下一刻就找个人嫁了,立马生孩子。”
“操,你要把我活气过来是吧。”
南絮扬着脑袋一脸挑衅,陈湛北立马投降,“真吓人,吓得我立马活过来,看哪个孙贼哪撬小爷墙角,吓不死他。”
绿灯亮起,陈湛北牵着她的手过马路,十指交握,布满枪茧的大掌粗粝却温柔,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划动,“这小手,只有小爷能牵,看谁不要命敢动一下试试。”
南絮眸子眯起,他吃得她死死的,不信我治不了你,她笑得贼精,过了马路看到对面站在交通岗处的交警,她甩开他的手,大步过去,先是敬了个军礼,然后说了什么,两人握手。
陈湛北:……
南絮双手背在身后,第一次在大马路上,蹦跳着得意的迈开大步。
五十九
翌日,南絮收拾几件衣服,和陈湛北一起,回帝都。
下了飞机,打车往家走时,陈湛北看着七年间已经翻天覆地变化的城市,怅然若失,一切都变了,熟悉的街道变得拥挤车流湍急,乌泱泱的人群奔波于偌大的城市中央,南絮工作上没少与这边交集,偶尔也会过来,不过最近一次也是两年前,她一直清楚这些年国内发展迅猛,变成世界瞩目的经济大国。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人,七年的变化,七年的未归,对城市的陌生感,对家的憧憬,以及,对亲人的愧疚,她能感同身受。她覆上他的手,陈湛北把目光从窗外转向她,她冲他笑了下,他摊开紧握的拳头,与她十指交握。
到了一处高档园区门口,南絮发现陈湛北站在那不动,他在金三角几年,步步惊险却也步步为营,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冷静睿智,凡事坦然处之,此时,他紧抿着薄唇,目光定定的盯着这里,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忐忑不安,愧疚蕴满心间。
原本他们进不去这样严密的园区大门,却不想,门口的保卫,居然认出陈湛北来,这位保全已经坐上队长的位置,这个工作一干就是十几年。
他跟陈湛北聊了几句,便让他们进去。
连排别墅前,陈湛北望着自家大门,怔怔出神,南絮拍了拍他的肩,“按门铃吧,他们会理解你的。”
陈湛北抬手,按下门旁边的按钮,叮铃铃响声,院内外听得真切,他按了两次,便放下手,耐心等待。
过了几分钟,别墅的大门打开,一位穿着米色针织衫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女人望着门口的人,重重的怔在当下……
南絮看出她神情里与自己当时看到陈湛北时一样的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怕自己看错,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陈湛北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像堵着一堆锋利的石子,划得血淋林,他叫了两次,才叫出一声,“妈。”
这一声妈,里面的女人脚下一软,急忙扶住门框奔向门口。
她的手在颤抖,拉着门栓的手抖得几次都打不开,她喊着:“老陈,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