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眼底黑沉。

他冷着脸对摄影师说:“蓝文心,你换下的内裤我洗了,挂在帐篷旁的树杈,干了记得收。”

蓝文心登时小脸一红,眼珠慌张乱转。

那个日本人见情况不对,摆摆手说:“大胶布!大胶布!”识相离开了。

溪边只余昆虫在吱喳鸣叫,蓝文心深呼吸两下:“别老说这种奇怪的话,万一别人听懂多不好意思……”

“好吃懒做”的韩以恪不跟他不好意思:“蓝文心,你之前的承诺呢,你是不是很擅长撒谎。”

蓝文心被他一呛,火气也上来了,“我怎么撒谎了,你别污蔑人。”

“你是不是去哪里都要扇一扇翅膀。”

蓝文心感到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养蝴蝶你就养吧,我可不是什么蝴蝶!”

韩以恪沉下脸,安静半晌,说:“我不想给你机会,再有下次就分手。”

蓝文心睁大眼:“分什么手,我们在一起了吗?!”

说完,他咬紧腮帮,梗着脖子向前走,不小心踢到一颗小石头,耳朵都痛红了,仍然一声不吭地闷头走。

走了大约十米,蓝文心听到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他前进,后面的人也前进;他停下,身后脚步声也消失了。

蓝文心盯着脚尖好一会儿,忽然用力踢掉脚下那粒堵住去路的小石子。他咬咬牙,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韩以恪面前,一把拉过他的手说:“我可没和那些人牵过手!”

是的,过去他和别人交过往,发生过关系,该做的都做的,那又怎样,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与一个人掌心相贴,连生命线都粘在一起,这是他认知里非常亲密、非常慎重的举动了。

韩以恪只听过“只上床不接吻”这种渣男语录,没想到这里有人更离谱,连“只上床不牵手”都讲得出口,但蓝文心的表情很坦荡,态度也十分理所当然,仿佛在等韩以恪说:蓝文心,能跟你牵手是我的荣幸。

蓝文心昂起脑袋说:“你不要老是误会我,你的疑心很重。”

他顿了顿,手指扣住韩以恪的手腕,似乎抓住了他的命脉,“我知道,你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韩以恪盯着他乌黑的瞳孔,幻想着先将蓝文心揉皱,用大头针扎在展板上,展平他皱巴巴的翅膀,再慢慢修复。

这个流程在大脑皮层过了两遍后,韩以恪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他回扣蓝文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