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心问:“陶欢怎么样了。”

“程朗说他刚醒。你想去看他?”

“当然了,”蓝文心雷厉风行换好衣服,“陶欢是和我拜过把子的兄弟,他出了事,我怎么跟大哥交差。”

两人抵达程朗家时,程朗刚好将私人医生送出客厅,那位华人医生平翘不分,说话“死来死去”的:“没死(事)没死(事),受了点小刺激,吃过药,睡一觉,精神又回来了,有死(事)你找我。”

蓝文心惊慌地拍胸口,追着他问:“要死?这么严重啊!”

“哎呀,我不是说没死(事)吗?淡定,淡定。”

蓝文心急眼了:“淡定不了啊,死了才找你,你是哪里来的庸医,有没有资质证明,拿出来给我看看。”

那位医生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光秃的脑袋像颗红鸡蛋,他抖唇说:“没死(事)死不了,有死(事)救不了!”

话毕,他冷哼一声离开。

听到陶欢情况不乐观,蓝文心叉着腰,将憋在肚子许久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他首先把炮火轰向程朗:“陶欢来找我学琴你不放心,他找关海你就放心了?首先关海看外表就不是好人,你的眼镜没度数的吗?岂有此理,把我看作坏人了,我从来没被人这样看待过,真心寒呀!你说关心陶欢,连他接触的人谁好谁坏都摸不清,究竟是真心爱护他,还是单纯要他听你的话,如果是后者,你和关海有什么差别!”

他深吸一口气,将炮火轰向韩以恪:“如果不高兴就可以对人开枪,我真想给你们两个人的脑袋????两下,可以吗?这个世界能不能和平一点啊!天天和一个未来杀人犯呆在一起,我的精神都要崩溃,再这样下去,你就抱着我的尸体哭吧!”

程朗和韩以恪低头看地板,大气不敢出,像两个被校长训话的小学生。蓝文心训完话,雄赳赳地进房照顾他可怜的粉丝,顺便送上粉丝福利给陶欢剥橙子。

陶欢靠着床头,心情极感动,蓝文心剥多少,他就吃多少,被酸橙子酸出两滴眼泪。

蓝文心见他感动过头,叹道:“你傻不傻呀,我比关海弹得好,也比他有耐心,为什么你偏偏要找他去学琴。”

陶欢揩掉眼泪,小心翼翼地看他眼色,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程朗叫我不要经常找你玩。

蓝文心大为光火,拍床头柜面:“一切都是程朗的错!”

程朗和韩以恪一前一后走进房,恰好听到蓝文心的责备。程朗怔了怔,没有反驳,他见陶欢脸色憔悴苍白,便坐到床边摩挲陶欢的手背。陶欢对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告诉他不用担心。

站在门边的韩以恪淡声说:“蓝文心,让陶欢休息吧。”

蓝文心撇撇嘴,跟着韩以恪离开了。他很好奇关海现在怎么样,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噩梦里的厉鬼从此有了对应的脸,梦里一直追着他打杀,蓝文心总觉得自己的报应好像从未间断。

这两天,他偶尔回想在关海家,程朗打开暗格门的那一刻,关在墙里的人变成了自己,他硬撑着意志问关海:这是你要的天鹅吗,你那首曲子的灵感是我吗,为什么是那种旋律,难道我这个人很悲哀吗。

“小韩,你觉得关海的《天鹅》怎么样?”蓝文心踩着韩以恪的脚印,不禁问出口。

“难听得不得了。”

蓝文心扯了扯嘴角,“你以前也跟我说过这句话,说我拉琴难听。”

“不是一个意思。”

韩以恪给蓝文心打开副驾驶车门,等他坐进去了,再绕去驾驶座。他没有立即点火,靠着椅背说:“蓝文心,你记不记得有一个晚上,我带你去看我养的蝴蝶。”

蓝文心“嗯”了声。

“它的寿命结束了,我把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