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道:“其实有什么关系,被他们忽视一点都不重要,反正他们不是你的家人,我才是。”
韩以恪闭上眼,幻想之后的光景,蓝文心在这里陪他度过四季,这么一个可以见到风景的房间,足够他们依存,直到有一天,两人衣物混在一起,连气味都分不出你我,每日一同醒,每晚一同睡,渐趋成为一体。他喜欢蓝文心的眼睛,有那么一天,蓝文心会在高潮时看着他,反复说爱他。
想到最后,韩以恪已不确定颤抖的是蓝文心还是自己。他用力把蓝文心往怀里摁,似要按进血肉之躯。
蓝文心胸膛起伏不定,怔怔地看向落地窗,玻璃映出两人的身影,他因害怕而发抖,韩以恪也在抖,想必是在沾沾自喜。
这个魔鬼,想方设法在生活中每个角落偷窥他的疯子,想把他彻底逼疯,想关他一辈子,绝不可能,死变态!
“我不会信你说的任何话,你有办法监视我的生活,就有办法控制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家人,你想我留下,好啊,我就留下,和你同归于尽!”
蓝文心抄起床头柜的袋鼠摆件往韩以恪脑袋砸,“哐啷”一声,袋鼠头身分离,滚出很远。
韩以恪被粉碎的瓷片擦破皮肤,额角涌出汩汩鲜血,被光照亮的那半边脸逐渐染上血痕,一边是人,一边似鬼。他无声凝着蓝文心,瞳孔中血色的漩涡快要把蓝文心搅碎。
蓝文心感到了冷,缩了缩身体。
僵持半晌,韩以恪解开捆绑蓝文心手脚的麻绳,为他盖好被子,说:“睡吧,明天还要去陶欢的画展。”
熄灯后,他走出房间,锁上了门。
第一章 10电话点
叶叔用镊子夹起棉球,为韩以恪仔细地清理伤口,幸好陶瓷袋鼠较为轻巧,擦破头皮伤口不深,血很快止住了。
叶叔给他消毒用的是医用双氧水,碰到伤口有刺痛的灼烧感,韩以恪一声不吭地承受疼痛。
清完伤口,叶书书丢掉染血的纱布,摇头不悦道:“人生处处是风景,何必偏找这种牛脾气的?我今天只和他接触这么一回,就清楚这人什么德性,太闹,定不下来,上战场必当逃兵,哼!反正我不看好你们,勉强没有幸福,经历这一晚,你要长点记性。”
韩以恪没有接话,抚平纱布问:“叶鹤回去没有?”
叶书书撇撇嘴:“都安排好了。”
“谢了。你投的那个房子,地产商卷钱跑路了,这件事我处理好了,但是本金只追回七成,剩下的我补全给你。”韩以恪不自觉皱起眉,“你既然不懂行情,投资之前可不可以先问过我意见,都第几次了?”
叶书书不甚在意,给一把新猎枪换枪管:“反正人生就是一个‘赌’字,活得越老,越有赌的胆量,因为剩下的时日不多,过一天赌一天,赌赢算挣到棺材本,赌输就当作钱先一步流去阴间,下去了照样有钱花。”
“说得好听,只有你在潇洒,叶鹤和我都在给你擦屁股。”韩以恪起身,往门口走,“回去了,早点睡,你还有大把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