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办法下脚。

抬头间见一人冲他跑过来,遇到小土坑便轻轻一跃,季怀真怔了一怔,看着燕迟的脸,心想这破烂地方他笑这样高兴做什么?

燕迟在车前堪堪停住,一颗心跳得快要跃出来。

“你,你不是说忙完才过来?”

季怀真心里骂娘,面上却笑着,反问:“不想见我?”

“想!我想……可他们都说你不会来了。”

季怀真没问这个“他们”是谁,轻轻一推前面坐着的马夫,看着燕迟道:“会架马车吗?”

“会。”燕迟面露犹豫,“可我前几日才到汾州,你要去哪里,我不认路。”

季怀真:“……”

居然就这样说了出来,当真半点都不隐藏。

季怀真沉默一瞬,没想到来前准备好的一肚子试探说辞在这傻小子面前都不管用,只好往后一让,示意燕迟上来再说。

车帘一挡,一方小小天地霎时间暧昧起来,季怀真身上熏香味道清晰可辨,往他身边一坐,燕迟就浑身僵硬,不敢乱动,怕碰到季怀真。

“这么说你不是汾州人士,老家在哪儿?”

“汶阳……”燕迟轻声回答。

季怀真嗯了声,靠着软枕闭目养神,燕迟没话找话,问季怀真用过早膳没有。见他摇头,便窸窸窣窣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后是一叠云片糕。

“我专门买给你的,别生我气了。”

不知在他怀里装了多久,都压碎了,季怀真心想,他才不要吃,一看味道就不好,比不得上京湘云斋做出来的。

“我哪里生你气了?”

燕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昨晚说错话了,不该拿你和季怀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