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缓步靠近了一瞬,将面前人看的更清晰了些。

“此事不重要?”

苏容妘漫不经心道:“自然是重要的,多谢妹夫费心了,宣穆的事我自己心中有谱。”

裴涿邂的指尖攥握在一处,他凝视着面前人,却是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是没有半分说的立场。

他甚至都不能说出一句,叫她晚上即便是出去了,也要早些回来才是。

甚至于面前人还能轻飘飘地开口逐客:“妹夫还有事?这么晚了,妹夫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

裴涿邂呼吸不由得重了些,他从未觉得妹夫这两个字竟这般刺耳。

他遵循这自己的所想,陡然开了口:“不许再唤我妹夫。”

他声音尚且还有些暗哑,苏容妘狐疑看他。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便一直唤妹夫,怎得这时候却想起来要变?

她想,许是裴涿邂觉得她身份上不得台面,这才不准许她唤罢。

她眸光疏离了几分,声音也正经了不少:“好,裴大人。”

昨日毕竟是他帮着宣穆出头,不过是换个称呼罢了,随他就是。

可这般,裴涿邂也没觉得心里有半分轻松。

裴大人,倒是比妹夫还要生疏,但到底是不会再反复提心他,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这份心思究竟有多不被常理所容。

可这一声裴大人,又叫他想起了薛夷渊,好似眼前又浮现昨日在学堂之中的场景,似二人十分般配地站在自己面前,一起唤他一声裴大人,又似有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分隔开,叫他觉得,她同薛夷渊才是能站在一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