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带着他一路去了铁匠铺,薛夷渊还没下职,她则在屋中走了一圈,见已经没了那些违禁的东西,这才安心下来。

待薛夷渊过了来,先是问了苏容妘这两日可吃好穿好,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得了放心的答复,这才转而去教宣穆。

只是宣穆这回却是低声在他耳边问:“薛爹爹,有没有什么招数能立刻将人擒住的?”

薛夷渊被他这话问的一惊,当即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宣穆看了看在外院的娘亲,低声道:“在学堂之中有人欺负我,我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让娘亲担心,所以我要先学些防身的手段。”

薛夷渊闻言,倒是赞成的很:“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是有魄力才行,以攻为守,这才叫人不敢欺负你。”

言罢,他当即教了宣穆些实用的拳脚好自保。

此事苏容妘并不知道,倒是成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要一起瞒着她这个做娘亲的。

只是未曾料到,这点拳脚功夫,在第二日就到了用武之地。

才刚过午时,便有书童急三忙四跑到裴府来,直接被待到了嫡妹面前。

“裴夫人,贵府上送来学堂的小郎君,把孟家小郎君给伤了!”

第九十章 你还在怕什么

书童既都找到了府上来,那赶去学堂的路上,便需得有裴家人出面,而苏容婵这个裴家正头夫人是最好的人选。

她同苏容妘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中,口中尽数是些责备的话:“好端端的,偏要费尽心思将他送去学堂,偏生他又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他惹谁不好,还偏要去惹孟家的郎君,你难道不知与弟弟定亲的便是孟家姑娘?”

苏容妘被她吵闹的头疼,她眉心蹙起,正是担心宣穆情况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心思去管什么弟弟不弟弟。

马车一路行到了学堂门前,书童在前带路。

苏容妘是第一次进到这学堂之中,这里面比她料想的还要大,既是卢先生带孩子开蒙的地界,也是不少文人墨客、朝廷官员来此以文会友的地方,只是素日里互不打扰罢了。

可这次不一样,宣穆伤了孟家郎君,听说动静闹得很大,把旁侧的人都惊动了。

越是靠近,苏容妘的手便攥握得更紧了些,她一颗心高高悬起,进正堂之时便看到宣穆与几个人跪在地上,而堂前有一老人端坐上位,想来便是卢先生。

书童传唤的声音传入了堂中,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门口处望过来,还是宣穆率先一步看见了她,满是自责的语气低低唤了一声:“娘亲。”

苏容妘一整颗心当即被揪了起来,她加快了脚步,这才发现,宣穆额角上有伤,衣裳沾了不少泥土,上面似还有脚印,而他旁边跪着的三人身上虽有伤口,但对比起宣穆来可体面不少。

“卢先生,这位苏学子的家里人既到了,是不是该为我儿做主了?”

旁侧有人说话,苏容妘这才看见,有一妇人坐在旁边,咬牙切齿地盯着宣穆,似恨不得将他拆吞下去不可。

可她这个做娘的还没开口,嫡妹却是率先一步赔罪道:“先生恕罪,宣穆这孩子自小长在京都之外,不曾被好好教导,如今犯了错,还请看在他年岁还小的份上,宽宏他这一次。”

转而,嫡妹对着刚才说话的那位夫人道:“孟大夫人不知可记得我?我出嫁前,咱们还在春日宴上见过一面呢。”

那妇人横扫过来一眼,眼底更是怒意翻涌:“裴夫人我是万万不敢忘的,我们家不过是当初不愿同苏府郎君结亲,你们便派这不清不白的狼崽子伤我儿子,我若是见过裴夫人忘了,岂不是明日就要收了我儿性命!”

嫡妹当即赔罪:“大夫人这说的哪里话,小孩不懂事多有冒犯,我们的错我们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