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觉得有些难堪,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层关系。

但薛夷渊明显是误会了,反倒是拉得她更紧了些,压低声音同她道:“你哪里是会听话的性子,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你们”

他咬了咬牙,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

可裴涿邂却是看懂了他眼底的情绪,似是惊讶似是气恼,又有那么些嫉妒与急促。

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拉起车幔的手紧了紧,朗声开口:“薛统领莫要误会,苏姑娘只是借住在裴府罢了。”

薛夷渊彼时哪里顾得上裴涿邂是什么身份,当即便道:“我问你了吗?妘娘一个好好的姑娘,住你府上做什么!”

可话刚出口,他便似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他之前去差过裴涿邂,如今确实有一人正借助在他家中。

是裴涿邂的夫人的庶姐。

那个京都之中多有传言,与人无媒苟合、未婚有子的苏家庶长女。

薛夷渊只知晓妘娘是同其母亲住在杨州,听说其父是个负心薄情之人,杨州的姑娘都起歪名,他也知她叫妘娘,却不知她姓苏。

僵硬回过身:“妘娘,你是……那个苏家大姑娘?”

苏容妘的心一个劲儿地往下坠,她知道,薛夷渊这是都猜到了。

许是见她不动,裴涿邂的耐心被耗尽:“苏容妘你与薛统领还站在一起做什么,还嫌你惹出的事不够多?”

第六十八章 他真不是宣穆的爹

可裴涿邂这话,却是将薛夷渊惹恼了,从怔愣之中回过神来。

他更是不松手了,反倒是把已经向前走了半步的苏容妘拉了回来,依旧护在自己身后。

“裴大人有话好好说就是,她既只是你的妻姐,你对她怎么可就这般没好脸色?”

他昂首立在此处:“是我主动要上前往她身边凑的,也是我要拉扯她的,裴大人说我就是,说她做什么?”

薛夷渊的维护明晃晃落在裴涿邂眼中,竟是叫自己成了棒打鸳鸯的存在。

他眸光更冷了几分,冷笑一声:“薛统领倒是很在乎苏姑娘,可还望薛统领好好看一看,你如今与她拉扯,看似是行维护只举,可实际桩桩件件都在毁她名声。”

薛夷渊愣住,陡然想起妘娘在京都之中的名声。

即便是他这个从不稀罕听传言闲话之人,竟也有所耳闻。

他眸光看向四周,发觉裴涿邂带来的人已经将附近的百姓疏散了大半,这才叫他提起的心稍稍回落些,不情不愿地将妘娘的手腕松开。

裴涿邂见状,神情这才稍稍有些缓和,他视线盯着有些怔然的苏容妘:“苏姑娘,你的马受了惊吓,还是与我一起回府罢。”

他的话对彼时的苏容妘来说,似乎是一个能叫她逃离的绳索,叫她能从这里离开,即便是离开的方式有些狼狈。

可她如今在薛夷渊面前,已经很狼狈了。

传言的不堪虽是假的,但她与裴涿邂的不堪却是全然为真,以至于方才在薛夷渊误会她与裴涿邂有什么时,叫她竟无法开口来反驳。

她看着裴涿邂,浑浑噩噩向他走着,却是听薛夷渊在她身后唤她:“妘娘”

他的声音有些许发颤,苏容妘没忍住过去,看见他好看的睫羽也在颤,眼底里尽数的担心与慌乱。

他身上已全然没了儿时的少年气,如今立在她面前叫她有种错觉,好似就此同他离开,便能摆脱这一切污浊。

可嫡妹那状似无辜,但本质却是怨毒的双眸浮现在脑海之中,若是她如今敢逃,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今落在裴府的宣穆定是活不成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扯出一个笑来:“我没事,我先回裴府了。”

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