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可如今回想起来,她当时竟这般迟钝,半点没有明白阿垣的心意。

苏容妘的睫羽控制不住的发颤,还是宣穆先扑到她怀中,将她从回忆中拉出来:“娘亲,你怎么了?”

裴涿邂也看着她出神的模样,他没有错过苏容妘面上神色的变化,他分明看到她眸色暗淡下来,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怅然若失。

苏容妘稍缓和了一瞬,这才对着宣穆强扯起来一个笑来:“我没事,走神了而已。”

而后她站起来,面对裴涿邂时,她摆出了所有的戒备:“原来果真有偷听墙角的习惯,我倒是不知在暗处躲了多久,竟听得这般清晰。”

裴涿邂自觉这并不算是被抓包,只是神色漠然道:“苏姑娘言重了,我正在阁楼之中处理公务,是姑娘教子之声吵嚷到了我。”

他手攥的紧了紧,将话说的毫不留情:“此前那些讲解,虽不深刻最起码并无错误,但这一句实在误人子弟,将劝学诗说成风花雪月,我实在忍不得,这才过来告知。”

这番话说得似苏容妘不识好歹般,她冷嗤一声:“倒是不知那阁楼究竟是建在外面,还是建在了我这院里,怎得能将话听得那般清晰?”

她质疑之中,也带着些不安。

若是当真能听的这般清晰,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会叫裴涿邂听到?

或者那日她与裴涿邂在阁楼之中行房,宣穆在矮房又是否听到?

“你不信?”裴涿邂眉心微动,“只是平日里苏姑娘吵嚷的很,我未曾制止罢了。”

苏容妘冷笑一声:“如此说来,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当初我说了要搬到旁的院子住,却阻止了去,如今自食恶果,不会反过来怪罪到我身上罢?”

她浅笑着勾了勾唇:“若是实在不喜,我现在搬也是来得及。”

裴涿邂这下倒是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