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墨水一般,连一颗星都看不真切,屋中未曾点亮烛火,遍黑的不见五指,更不要说她将门窗紧闭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窗外有了动静亦让她第一时间被有所察觉。
“苏大姑娘。”
一个男声唤了她一声,这声音她并不熟悉,亦不知是敌是友。
苏容妘顿时困意全消,连忙起身将枕头旁的外衣裹紧,亲手轻轻脚地下了床踏,缓步走到了窗旁。
她未曾开窗,只压低声音对着窗外问:“你是谁?”
窗外沉默一瞬:“沈郎君托属下来问姑娘,为何迟迟不动身体离开。”
苏容妘当即道:“我想见他,我必须亲眼见到他才行。”
声音一开口她便觉得自己言语有些急躁,她这三日一直在尽力压着自己的情绪,怕旁人瞧出什么端倪,却是再怎么压也压不住担忧的。
外面人没立刻应声音,苏容妘料想他许是为难,连忙继续开口:“我知道他可能此刻不方便,也知道许是我周围还守着旁人的人,但是能不能想一想办法,我……我真得很忧心他。”
外面依旧是安静的,若非是有一点小小的影子落在窗上,苏容妘真的要担心外面人是不是已经离开。
半晌的沉默过去,终于再有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姑娘不要生气,并非是沈郎君不愿见你,只是他……如今病重,不良于行。”
第三百六十二章 那孩子到底是何处来的
这一声犹如闷雷在苏容妘脑海之中炸响,她的手搭猛地搭在窗上:“病重?他身上何时添了新病?”
“姑娘莫要心急,沈郎君不让你知道这些消息,也是怕你担心。”
毕竟隔这一扇窗,有些话不好直说也不便多说,外面人只是含糊说一句:“这已算是沈郎君的沉疴旧疾,只是与姑娘分别时日太久姑娘不曾知晓罢了,姑娘所言属下即刻便能带到,且待属下回去问明情况,明日此时再来见姑娘。”
言罢,外面传来几声布料摩擦声,苏容妘还有话想问、还有事想说,连忙打开窗户,在外面已再不见人影,空空荡荡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她的心却乱了,因为那人的几句话掀起难抑的波澜。
阿垣病了,竟还是沉珂之症,可她在京都之中与他相见之时,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阿垣那时便是有意在瞒着她?
越是不了解不清楚,便越会容易将事情想的太过可怖,苏容妘强迫自己不要多思多想,还是安心等到明日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她说宣穆知晓太多,会容易在叶听面前露出马脚,可如今换作是她,她也难免有些惴惴不安的心露在表面。
第二日她总是出神,叶听跟在她身边这么久,自然能看出她的不对劲来。
“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苏容妘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来:“确实有些,等下我再回去补上一觉,今日便有劳你照看一下宣穆。”
叶听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这是奴婢应行之事,苏姐姐不必客气的。”
苏容妘强扯了扯唇角,此刻应该笑着回应两句的,但是一想到阿垣的病,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在屋中待了一整日,恨不得时辰过得快些、再快一些,硬生生熬到深夜,天一黑他便坐在窗边守着,直到听到外面传来她期盼着的动静,她这才猛然站起身将窗户打开一个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