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事,你应当知晓罢?”

薛夷渊闻言戒备更甚,侧眸盯着他看。

裴涿邂不想废多余的口舌,干脆主动将带着试探的话都省了去:“我如今问你,只是将你当做妘娘的故人,我有些好奇,你既是同妘娘自小相识,是不是也知道那个男人的事。”

“那人如今的情况我也探听到些,瞎了眼,身子不好,似还有些跛脚,可妘娘知晓他还活着,执意要同他离开,这样的人,如何能让妘娘过上安稳日子?薛统领,你既是妘娘的友人,亦对她有男女之情,你就甘愿放弃,让妘娘同那样的人离开?”

第三百四十四章 年纪轻轻,困死寺中

薛夷渊头一次这般仔细地打量裴涿邂,竟是从他身上看出他的挣扎与不甘,还有那不容忽略的孤寂,他面色也不如从前在京都之中看到的好,应当也是身上的伤没全然恢复,伤了他的气血。

他好似只用一口气来吊着,若这口气散了,便会彻底病倒下去,难以再强撑起来。

许是因为都是男人,薛夷渊此刻也多少明白了他将自己叫到这来的用途,不是为了什么公事,只是作为一个与自己处境相似的男人,想要问一问心中之人的过往。

“那是妘娘的选择,我没什么愿不愿的,她若是选我,今日就是闸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带她走,但她若选了旁人,我也只能回到从前那般。”

薛夷渊转过头来瞪着他,余光瞥见他桌面上的茶盏更是火大。

此刻他才不应该喝茶,应该喝得的是酒才是,他心中憋着的火,早就从知晓裴涿邂玷污了妘娘开始便有了,一直未曾发出来。

他被气的发笑:“你知晓我心悦妘娘多少年啊,我又装得跟没事儿人一般看着妘娘同他两心相许多少年,他死了,妘娘就是想要再嫁,也应该嫁我才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也能出来掺和一脚?”

他越说越来劲儿:“你知不知道你占了妘娘多大的便宜啊,连自己妻子是谁都分不清的东西,你怎么好意思强留着妘娘不许她走?你与她才相识多久,能有多少情分,凭什么让她舍弃心悦多年的人留在你身边,莫不是觉得玷污了她,她就要这辈子都跟着你?”

“你可知他们相识多久,经历了多少事?你也就是出现的晚了些,若是你同我这般,亲眼看见他们之间的情深,你早该自惭形秽,哪里还有脸强留妘娘在你身边?”

这话说完,裴涿邂面色更差。

竟是连薛夷渊都是这般想的。

若是妘娘执意要离开,还能说是她被那些年少的情分迷昏了头,可薛夷渊呢?他分明也心悦妘娘,甘愿放手便罢了,竟也愿意让妘娘做出这种选择……仅仅是因为那些过去的情分?

他苦笑一声:“听你一言,我还真有些好奇,他们的过去究竟有多少山盟海誓、情比金坚。”

薛夷渊将杯盏中的凉茶一饮而尽:“哪里有什么山盟海誓,妘娘生在乡野,过的不过是寻常日子,可一日有十二个时辰,妘娘与他便能待上九个时辰,甚至有时候做梦也要梦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份情早便深入骨髓。”

他笑裴涿邂的不自量力:“就凭你个半路杀出来的,连人家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得,凭什么觉得妘娘能为了你留下来,比死去的人更难比过的,便是死而复生之人,我若是你,便早些放她离开,最起码还能给她留个好念想,别让她日后想起来你,有的只有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