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穆离开时三步一回头,前脚刚踏步出去,裴涿邂掌心便直接抵在门上,将门死死关紧,亦是将屋中所有异样的氛围都拦在门内。
苏容妘下午被当做个装孩子的容器般,要任由人摸蹭,心绪本就不佳,此刻对着裴涿邂更没什么好脾气。
“怎么,来为你长姐出气,寻我不痛快?”
裴涿邂居高临下凝视她,眉心不由因她的态度而微蹙:“妘娘,你为何不能与我说好言好语?”
他一步步逼近,言语似在逼问:“不过是挨了个巴掌罢了,你便担心她,为她上药,我受伤至今,你可曾这般关切过我?”
“嗯?”苏容妘诧异看向他,“你在胡说什么?”
裴涿邂面色更沉几分,他此前从未见过苏容妘在旁人受伤时会是如何反应,今日却是亲眼所见。
她也会在乎人疼不疼,会为其亲自上药,可她对他呢?何时有过这种?
裴涿邂低沉的嗓音从喉咙口滚过:“你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来,恨不得直接拥入怀抱之中,将她牢牢锁紧。
“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是不是?”
问出这话时,他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你将我当做什么?不是丈夫,不是友人,竟是连一个丫鬟都不如。”
他此刻才终于有些明白沈岭垣那话的意思,她不希望他死,也仅仅是不希望一个生灵消失而已。
苏容妘转动着自己手腕,压抑着脾性:“松手。”
“苏容妘,我在问你话。”
她被惹恼了,当即立厉声回:“当什么?你想让我把你当什么?”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在你这儿是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