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皇帝篡位为帝,打起来的时候到时损了不少地界,那些地方损的城池民建越少,便是说明哪里打下来时越轻松,皇帝自然对这些地方有好感,朝廷有了闲钱,便率先拨了过去。
可实际上,所谓帝王的洗好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朝廷没钱,打起仗来劳民伤财,胜者败者都是兜中空空,苏家也是因为有钱这一点,才在那时候入了陛下的眼,帮着出钱安民心。
如今天下太平,皇帝便要动心思在修缮城池上,也是笼络民心,可修缮就是要钱,这时候的工部便是肥差,到时候户部的爹和工部的儿子,定是大贪特贪才肯罢休。
裴涿邂将手中的杯盏重重搁置在桌案上,周身已经冷了下来,但面上仍旧带着浅浅笑意:“尽淮,有些心思不要太多,劳烦回去转告岳父,手莫要伸的太长。”
苏尽淮当即心头一颤,饶是再不会看人脸色,如今也是明白知晓裴涿邂的动了怒。
他咽了咽口水:“姐夫,爹爹他为官尽职尽责,不敢如何的。”
裴涿邂却已经不愿再听他多说,摆摆手,门口守着的随从便到了进前来:“苏郎君请回罢。”
苏尽淮着急了,还要再说话,可随从却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苏郎君,小的手重,您多担待着些。”
这般苏尽淮何止说不出话,口中也只剩下呼痛的呻吟声。
临要被拖出去时,裴涿邂将人叫住,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年岁不小了,日后莫要再穿的这般花花绿绿,看着闹眼睛。”
这是在说苏尽淮,今日他穿了蓝色对襟配着黄色领子,袖口还绣了两朵绿菊。
苏容妘还正回头看着苏尽淮被拖出去的热闹,便陡然觉得手腕被温热的手握住。
“怎得这般不小心?”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他的心思,竟动的这般早吗
这下苏容妘是一点看热闹的心都没了,陡然回头看着身侧人,便是见裴涿邂将自己的手腕拉的近了些,抬指将她胡乱缠在手上的怀帕剥开,细看上面的痕迹。
其实已经看不见什么痕迹,那点小烫伤都犯不上用伤来形容,毕竟哪有伤说两句的功夫便好了的。
可裴涿邂这般的举动叫她心里发毛,她看着他清俊肃冷的脸,混乱的脑中冒出好几个问题来。
他为何要关心自己手上这微不足道的烫伤?为何要拉着她的手腕举止亲密?又是为何还明着将这话问出了口?
待这些疑问在脑中过了一遍,苏容妘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早就已经熟悉了他的靠近与接触,竟是没有在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时候便将他挣脱开,以至于叫他有了继续探看她烫伤的机会。
她后知后觉猛地将手抽了回来:“裴大人自重”
她进而站起身来,因着动作太快,膝盖磕到了桌角,倒是叫整张桌子连带着上面的茶具杯盏都跟着晃了晃。
裴涿邂眉心蹙起,又是一把重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苏容妘陡然凑近了他些,心只顾着狂跳也分不清究竟因为慌乱还是心虚:“裴大人,这于礼不合,放开!”
裴涿邂眉头蹙的更深,视线落在她磕到的膝盖上,倒是有些被气的发笑:“你反应这般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对你如何。”
他又将视线落在她的指尖上,可这会什么都看不见了,因为她已经反应了过来,甚至这只手为了挣脱他时用力方便而紧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