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眉眼也冷厉起来,似被气笑了一般:“好,好得很,苏姑娘可要说话算话才是。”

言罢,他直接先一步转身离开,高大的身影瞬间远离了几分,叫苏容妘周身的压迫之感都少了不少。

她在心中冷笑,亦是控制不住腹诽,分明戏耍、拖延自己的是他,怎得如今却弄得好似自己先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她闭了闭眼睛,提着一股气回了屋中去,很是懊悔自己竟然真的信了裴涿邂的话,还真以为他能将宣穆带出来。

她给自己猛灌了好几口凉水进肚,这才能逼着自己重新安静下来。

若是县主当真不放人,她也是有最后一个法子的用宣穆的身份,与县主鱼死网破。

宣穆毕竟是镇南王世子的血脉,若是此事被皇帝知晓,皇帝不会放过宣穆是一定的,但非要将宣穆抢夺走的县主,难道皇帝就能半点疑心不起?

只要她要拼出去用自己与宣穆的命鱼死网破,何止是如今强要扣押宣穆的县主,就是裴家也要被牵连,一同与她和宣穆陪葬。

可这个法子太狠,一但用出来,宣穆怕是在也活不成了。

苏容妘在屋中踱步,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嫡妹逼她,最起码她还有一条生了孩子就能走的活路,可县主呢?县主什么都不要,只要宣穆,她还能怎么办?

她烦了,恼了,这法子就好似一团烈火,叫她恨不得将这理不通顺的乱麻全部烧干净,干脆叫县主、嫡妹,还是裴家,一同与她和宣穆死在火海里罢!

她直接回身坐在床榻上,鱼死网破的冲动上了头,她便只能逼着自己冷静再冷静,毕竟宣穆还这么小,她还舍不得宣穆死,还是得先想活路再想死路才是。

与此同时阁楼之中的裴涿邂也算不得多好过,他坐在桌案旁边,视线却控制不住落到矮房上,许是因为天一日赛一日的凉,如今她也不开窗了,可他仍旧能看到苏容妘的身影被那一盏灯烛映在窗户上。

她在踱步,应当是被宣穆的事扰得罢。

裴涿邂不由得冷笑一声,自己出面便可以解决的事,竟叫她烦愁成这般,那若是自己这种被欺瞒耍弄的事落在她身上,她又该如何?

“主子,正院里的人已经都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