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发疯,若我真没了舌头,日后晚上又如何代你与他同榻。”

苏容婵眸中的光亮瞬间便得可怖起来:“你以为我会在乎?没了你,照样有人来替我。”

她一把掐住了苏容妘的肩膀,力气大的出奇:“你嘴上说得百般不情愿,可亭香去勾引裴涿邂的时候,你不还是出手阻止了?怎么,现在不叫你同裴涿邂去睡,你舍不得了?”

苏容妘眉头蹙得厉害,将她牵制住自己的手甩开:“你少胡说!”

她深吸两口气,转身便要走,可苏容婵却是对着她的后背阴恻恻道:“你以为宣穆能在县主府躲一辈子?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今日之事若有下次,我许是不会对你如何,但宣穆会如何,你且自己好好掂量。”

苏容妘听的后脊背发凉,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但却一直向前走着,没有回头。

另一边的裴涿邂将长姐与二妹送了回去,自己则是回了书房之中,等着叶吟回来禀报。

“家主,夫人与苏姑娘一直在压低声音说话,奴婢听不太清,但定是又吵起来了,好像提到了宣穆小郎君,奴婢瞧着苏姑娘离开夫人视线以后,撑在假山旁边缓和了好一会儿。”

裴涿邂眸色闪了闪。

看来苏容妘留在裴府,应当是苏容婵用宣穆的性命逼迫。

那又为何要如此?

他觉得自己马上便要知晓其中缘由,可却有一瞬犹豫起来。

他不由得想,若是真将此事查明,将那几个杀手抓捕进牢狱之中,苏容妘是不是就能彻底毫无顾忌地离开困住她的牢笼,彻底离开裴家。

让他此生,再见不到她。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送官,亦或者和离

裴涿邂晚上照常来他这个夫人房中用晚膳,对于白日里马车之中的事只字未提。

圆桌上的菜都是他爱吃的,苏容婵坐在他身侧,依旧是那副温柔模样。

“夫君已经许久未曾来看我,也不知这些菜吃起来习不习惯?”

裴涿邂如常回:“一切都好,婵娘向来贴心。”

话虽如此说,可在查到苏容婵背地里的一些事后,裴涿邂如今面对她,倒是有些旁的看法。

她似乎对自己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似糊了一张假面,生气、失落亦或者是欣喜与期待,都标准得似戏台上的戏子。

他早已练就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故而此刻虽心绪复杂起来,但用玉箸夹菜时,动作没有半点停顿。

其实如今还有些事未曾相同查明,比如她一个闺阁女子养那些杀手做什么,她又为什么一定要叫苏容妘留在这,而苏容妘在裴府之中,又为何夜里总带着伤回来?

他隐隐有些猜测,许是他这个妻子素日里有折磨人的癖好,以折磨苏容妘为乐,毕竟这种事他也听说过些。

故而自打有这种猜测,便叫人在他这个妻子的院落旁守着,连带着也在苏容妘的院落外放了人看守。

只可惜,这段时间一直都未曾有所收获,若非是今日查到了她养杀手的证据,他当真要以为是宣穆因苏容妘未曾明说而生出了什么误会。

“夫君,可要再填一碗饭?”苏容婵瞧见他用罢碗中的饭菜,柔声问。

裴涿邂面色如常,用饭食量时也同以往一样。

“不必了。”

他接过茶汤来漱口,而后用怀中帕子擦唇角,苏容婵眼珠子转了一转:“夫君今夜可要留宿?”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眸子:“咱们夫妻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只是我肚子不争气,一直未曾有孕,可夫君膝下不能一直无子,我便想着,换个人来试一试。”

裴涿邂抬眸看着她,反问一句:“所以,这便是你叫亭香给我下药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