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觉得梁凯文是追忆幼时感情,不过是后悔自己没有变成拆迁户。
梁凯文悔恨之前不如他的兄弟,现在个个比他有钱了。
可后悔没用,石榴巷子已经卖不掉了,搪瓷厂也拆过了,他就希望沈浪以后有什么好事也能带着他,最好能够再知道什么地方还会拆迁,所以才来追忆童年。
终于,梁凯文挪动了脚步,耷头耷脑的骑着自行车走了。
柱子再次倒酒,“嫂子,我敬您!我觉得您就是锦鲤转世,自带财运!浪哥跟您结婚以后,就跟坐了火箭一样,这日子蹭蹭蹭的上了天。”
江灿被逗乐了,举杯干了一杯汽水。
沈浪:“……柱子这话说得对,我也跟着走一个。”
一顿饭吃了许久,几个人也克制,一瓶酒喝完就没有再多喝,连微醺都算不上,如今大家都刚刚拆迁,手里有了钱,但也会招人眼,哪怕他们和平日里一样,偷偷的藏着钱,但保不齐被有心人知道。
不能醉酒误了事。
沈浪嘱咐方圆:“你每天睡觉警醒着些,别让婶子一个人出远门,平时多注意些。”
方圆家人口单薄,就他和他母亲两人,以前方圆都是住饭店,拆迁后,方圆每天都会回家,害怕有人盯上他们家了。
他在家就不害怕了。
方圆点头,“我晓得。”
柱子和詹均卓就不用提醒了,柱子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买房子的事情也没人知道。
詹均卓家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一个大院子里,一家子关系也紧密,搪瓷厂的房子都是兄弟三人都买了一套,一起暴富。
谁要是不长眼的去他们家抢劫,估计能被詹家人给打死。
吃饱喝足,又把饭店收拾干净,方圆锁了门后,和大家一起离开。
等到了家,江灿先投喂虎子吃大骨头,又把电视机打开,搜到豫省台,一边看《新白娘子传奇》,一边做试卷。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都播了一集了。
她道:“我看那梁凯文不对劲,他可别背地里下黑手。估计不敢惹你,也不敢惹柱子,他别搞圆圆家啊。”
沈浪坐她旁边剥瓜子,“我找人盯着他呢。方圆每天都回家,不碍事。”看江灿很担心,又补充一句:“圆儿很能打,别人抢不了他家。”
江灿:“嗯!”放心做题。
等沈浪剥好一把瓜子仁后,投喂给江灿。
江灿觉得瓜子就得这么吃,一吃一大口,贼香!
梁凯文失魂落魄的骑着自行车回家,他满脑子都是沈浪那句‘搪瓷厂的风水好’,他当时为什么不信呢?家里是有闲钱的,挤一挤也能买得起搪瓷厂的房子。
可是买了搪瓷厂的房子,以后怎么买商品房呢!
说到底,他不信沈浪。
在他心里,沈浪和柱子也就会打架,还会什么?喊他一声浪哥,不是打心底里佩服他,只是随大流这么喊的。
‘哐当’一声,他把自行车骑到了沟里,幸好沟里没水,不过也被磕的不轻,脸还磕到了一块石头上,他伸手一摸,都磕肿了。
他缓了半天,才爬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都疼,幸好没有骨折,又废了半天劲,终于把自行车从沟里给推了上来,但这自行车骑不了了,车链子给摔断了,得修。
他一瘸一拐的推着自行车往家走,到了石榴巷子,有两口子在打架,因为院子没有卖掉。当时有人开价到五万块钱t买房子的时候,女的要卖掉院子,男的不肯卖,要等拆迁。
如今可好了,石榴巷子的院子又降到了谷底。
大家也没拉架,谁心里都不爽快,卖了院子的都搬走了,就剩他们这些以为拆迁没有卖院子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