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近过年的时候,江雨一家来了江城,去灵隐寺还愿;当初陈燃冉在寺庙求的生个女儿,女儿满三周岁了,一起过来烧香还愿。

还完愿后,陈燃冉过来公司找盛书意,当面向她表达歉意。

“江雨没脸过来见你,我脸皮厚。”陈燃冉喝了口水,笑着对她说:“我过来没劝你的意思,是想当面跟你说句对不起,在北京那会儿不该总是话里话外的跟你说那些话。”

见盛书意始终冷着脸,明显不愿再跟他们有过多的接触;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陈燃冉又停下,回头问了她句:“小书意,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盛书意淡漠的抬起眼。

“如果你明知道薛家几年后会倒,你们盛家连同你姥爷时家都会被牵连,面临牢狱之灾,你还会不会跟薛泽?”见她愣神,陈燃冉继续道,“薛泽跟韩希订婚后,薛叔找到江雨,向他打听过你,蓝姨走后这些年,薛泽几乎没跟薛叔说过话,薛叔为了缓和下跟薛泽这个儿子的关系,主动让步,提出来解除跟韩家的婚约,同意你俩的婚事。”

她笑着说:“有时候真搞不懂薛泽,明明家里那边都同意你俩的婚事了,跟韩希解除婚约,再跟你订婚,正大光明的把你娶进薛家,还能留住你;可他非要跟韩希继续婚约。”

说完这些,陈燃冉走了。

留下盛书意愣神的站在办公桌前,手脚都感到无力。

助理敲门进来送文件,接过文件,手滑,几页纸全部落在地上;弯身捡起,盛书意想到那晚薛泽含笑的眼神,他那笑,莫名让她心疼。

竟然又心软了,她笑自己的不争气;因为不管薛泽是出于哪种目的跟韩希订婚,都是等于从生活中将她摘出去。

所以,当晚上相亲对象约她吃饭,地点选在国宾馆;有过一个多月的接触,对方认为他们可以发展为恋人关系,主动向提出交往,盛书意直接拒绝了,“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有过刻骨铭心的爱后,她已经没精力再去爱其他人。

饭后离开国宾馆,开车到北山街,道路尽头,把车停下,坐在西湖边的长椅上,拉高衣领防风,盛书意仰头看向雷峰塔,此刻她不再觉得许仙窝囊,能在塔外守着白素贞,20年爱意不变,已超出百分之90多的人。

更何况,20年期间,还要遭受各种非议,以及法海的各种洗脑。

试问哪个人能做到像许仙那样,20年不变?

正陷入沉思中,小舅时律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听出来时律嗓音的低沉,盛书意问他在哪儿,得知他竟然在水杉林的红酒行喝酒,“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被音乐吸引进来的。”时律扫了眼黑色复古的老唱片机,抿口红酒,干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耳边响起《Liekkas》,他向后靠着椅背说:“过来吧,这地儿氛围挺好的,咱俩聊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