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挠,就笑着看对面的薛泽,像是在跟他说:你满意了?
薛泽立刻站起来,攥住她手腕带她去医院。
到医院挂号,面诊,再到拿药,都是薛泽全程负责,上车后也是他用棉签涂的药;盛书意一点也反抗,仰着脖子任由他涂。
见她这副毫无情绪变化的丧样,薛泽没有半点愤怒,只有心疼,“小书意,你准备惩罚我多久?”
她仍是那句:“都过去了。”
把药放回袋子里,她不忘提醒:“你还没吃饭呢,先去吃饭吧。”
薛泽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开车带她来到水杉林的那个小院,一开始她根本不进去,没再像前几次那样由着她任性,攥住她手腕把她拽进去。
再次来到这个小院,过往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盛书意喉间酸涩的低下头,不去看那棵已经长高的合欢树。
进客厅后,她也还是低着头。
薛泽去了院子里,长达20几分钟,一直烟不离手。
过会儿秦科来了,是来送饭的。
秦科还往屋里看了看,想看看盛书意这个小嫂子是不是过来了,被薛泽的眼神吓回去,没敢再留下添乱。
把饭菜拎回客厅,薛泽把筷子塞到盛书意手里。
这三年间,盛书意早已养成逆来顺受的性子,接过筷子,默不作声的夹菜吃饭,一点脾气都没有。
陪薛泽吃完饭,她才问:“我可以走了么?”
薛泽审视她片刻:“我家里人是不是过来找过你?”
她摇头:“没有。”
“秦家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
她眼神空洞,黯淡无光,没一点过去的生机和朝气,看的薛泽再没办法平静下去,“跟我去北京吧小书意。”
“我是你养的猫吗薛泽?”盛书意笑着抬起头看他:“想要了抱过来摸几下,不想要了就扔到一边?”
这话很耳熟,在温哥华二人初夜那晚,她也曾这样问过。
那晚她是哭着问的,这次她是笑着。
薛泽走过去,弯身捧起她的脸,“知不知道?你这样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是红的,眼神中还有种深沉的无力感。
盛书意不再回话,她选择当个哑巴。
想让她先补会觉,薛泽把她抱起来,抱起来的那一刻,被她的体重惊到,她比过去还要轻;刚才给她涂药的时候就发现了,因为她锁骨下的肋骨都清晰可见。
太瘦了。
她过去的脸上还有婴儿肥,笑起来甜甜的,陈燃冉常夸她笑起来像夏日的草莓冰欺凌,很甜。
现在全身上下瘦的只剩骨头。
上床后,薛泽把她抱怀里问:“太瘦了,是不是都没怎么吃过饭?”
盛书意还是当哑巴,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起初她还较着劲,但是随着那股熟悉的檀香味沁入鼻腔,闻的她渐渐没了那种积压的怨气,身体开始不再紧绷,整个人都得到一种久违的放松。
她得承认,这是三年来,她睡的最踏实的一次。
薛泽也是睡的最踏实的一次;仿佛北京那边的纷争都跟他再无任何关系,哪怕江雨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催着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京,让他赶紧回去,他还是将手机关机,拒绝任何人的催促,只为多陪陪怀里的姑娘,不让她再受欺负。
0085 第二卷 5 折腰
傍晚,暖黄色的光透过水杉林洒进院子,江城很少会有这样的晚霞,多数都是雾蒙蒙的天气,盛书意出来看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仰头看了许久。
拍照还是薛泽提醒的她,“不拍个照片?”